某人的心虚都快溢出来。
云觞眼神冷下来,凝视了凤老头片刻,伸手提起凤老头的衣领。
凤老头瞳孔地震,震惊的大声嚷嚷起来,“放手放手,你干什么——”
云觞提着他的衣领,走到一间诊室,将诊室的门“啪嗒”一声关紧。
凤老头拼命在他手下挣扎,脸红脖子粗的怪叫着,“好你小子,我费这么大力气把你的旧疾治好,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是吗?啊啊啊我要给你下毒,我毒不死你我……”
云觞将他放在椅子上。
凤老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转了转眼珠子,一本正经的坐直,将身上的衣裳整理好。
云觞在他对面坐下,抬眸平静的看着他,问道:“那解药有什么问题?”
凤老头盯着他看,视线从他脸上划下,从脖颈往下,一直落到了云觞腹部。
云觞的目光陡然变冷。
凤老头这才移开目光,眼神飘忽的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诊室内突的一阵沉默。
半晌云觞才开口,“有什么办法抑制一下吗?”
凤老头一脸抱歉的看向云觞,摇头道:“没有。”
云觞蹙起眉心,无奈的伸手揉了揉额角,“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
凤老头小心翼翼觑了眼他,在心里就算了一下,不确定道:“一个月、三个月……半年?”或者更久。
要不是解药的副作用太大,他也不至于把那‘失忆药’一怒之下销毁了。
也不知道那位天音郡主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药,是有人仿制了他的药,还是当初他研制出来的药销毁的不彻底?
云觞眉心突突的跳了几下,心里涌上来一股焦躁。
他闭了闭眼,才克制着道:“多久会发作一次?”
凤老头见他这副模样,默默带着凳子往后挪,小声道:“这三日里你想什么都会……之后大概十天左右会发作一次。”
云觞沉默着,仿佛没有听见凤老头的话。
但凤老头知道他肯定听见了。
“其实吧……老夫觉得这不算什么大问题,你与晚丫头心意相通,又是夫妻,这事……多正常啊。”
云觞抬起幽暗的眼眸看向凤老头。
凤老头:“行,你忍吧,忍个十天半个月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云觞没说话。
好半晌,云觞才吐出一口浊气,嗓音微哑,“我知道了。”
他没冲自己生气,凤老头反倒觉得不太习惯,心虚的补充,“你失忆是因为中毒,要想恢复记忆必须服用解药,那解药的副作用我已经降到最低了,我可不是故意可坑你的。”
云觞自然知道。
他已经隐约记起来凤老头。
虽然与他相识不久,但凤老头却是真心对虞晚和云家人。
云觞压下身体中的躁动,尽力用平静的语气道:“此番是我大意,中了算计,凤老先生能帮我恢复记忆,我已经很感激了。”
比起煽情,凤老头更习惯别人冒犯他几下。
十分不习惯的摆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感激我,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云觞起身告辞,他走到门口,想到什么又突然回头。
眸光深幽,“凤老先生,有什么药,能让人口吐真言吗?”
……
宸王暂住的府邸。
王菀姝被独自关在一个院子里,身边的巧碧也被宸王安排到了其他地方,这两日留在王菀姝身边伺候的是一个冷心冷面的丫鬟水桃,和一个不苟言笑的嬷嬷邢嬷嬷。
不管王菀姝说什么,水桃和邢嬷嬷都对她的话不作任何反应。
两人只按着宸王的吩咐伺候她,别的话和行为一概不理会。
王菀姝在如此氛围下被困了两天,神情越发的焦躁。
午膳时分,水桃将午膳摆上,王菀姝看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一点胃口都没有。
站在一旁的邢嬷嬷沉声道:“郡主,您今晨早膳没用什么,午膳是王爷特意吩咐厨房为您准备的,您多少吃一些。”
也不知这话触到了王菀姝的什么敏感神经,王菀姝突然猛地站起身,将手边的碗碟扫落在地。
瓷器打碎在地,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水桃和邢嬷嬷都变了脸色。
王菀姝胸口起伏着,眼眶泛红,咬唇怒声道:“我不想吃这些东西!你们去同表哥说,我要出去,我不想被关在这里!”
邢嬷嬷示意水桃将碎掉的瓷器收拾一下,看向王菀姝,语气毫无波澜,“郡主恕罪,王爷此前吩咐过,郡主若说想出去这种话,不必向王爷转达。”
“王爷最多还有十日就会离开惠城县,这十日里,就请郡主先委屈委屈。”
还有十日就离开惠城县?
王菀姝心脏猛地一跳。
那她岂不是,再难见到云觞?
宸王已经不信任她,担心她再次逃跑,如今干脆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她能在其他人眼皮子底下溜走,却没办法在宸王眼皮子底下逃走,尤其是现在邢嬷嬷和水桃二人时时刻刻都跟着她,院子里更有护卫十二时辰轮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