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夫人面色如常,心里却如同湖面般涟漪暗起。
而陈晚这个冒牌货,表面镇定,内心却慌乱不已。
虞晚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神色微妙。
所以她没有穿书穿岔了,而是的的确确被人冒名顶替了身份。
但,这个冒牌货图什么?
图‘虞晚’这个恶毒女配,未来被书中男女主角制裁吗?
花厅内的气氛渐渐凝滞,原本热烈的寒暄声此时被低声的窃窃私语取代。
虞晚察觉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和安国公夫人之间。
顺国公夫人也察觉到席间的微妙气氛,笑着打圆场:“虞晚,这位便是安国公夫人。”
虞晚看向安国公夫人。
微微一笑道:“见过安国公夫人。”
众人只觉得,两人站在一处,七分相似变成了九分。
世间真有毫无血缘关系,却如此相似的人吗?
安国公夫人看着虞晚,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心中复杂至极。
太像了。
眼前这个“虞晚”,甚至比她刚认回来的女儿更像自己。
可是……
安国公夫人余光扫了一眼身旁的女儿。
新认回来的女儿与她容貌相似,也还记得她小时候的事。
安国公夫人确信,那些事只有她和女儿知道。
做不得假。
她只能压下心里的疑虑,禁不住感叹道:“世上竟真有如此巧合之事,这位虞夫人与我的女儿不仅名字一样,就连容貌也有几分相似。”
安国公夫人这话,便将这一切都归于巧合了。
陈晚心下一松。
目光在虞晚与安国公夫人之间打了个转,随后大方道:“确实是巧合,天下同名同姓者甚多,这不过是碰巧罢了。”
众人见这母女俩都并未多心,也笑着揭过这茬。
顺国公夫人见状,笑着缓和气氛:
“的确巧合得很,看来虞晚姑娘与安国公府有缘分。
既然如此,今日大家同聚一堂,正好借这个机会多认识些朋友,何必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呢?”
这番话既让人释然,也巧妙地化解了尴尬。
众人纷纷附和,气氛稍显缓和。
然而,陈晚心中的紧张却并未因此消散。
反而,对虞晚的出现充满敌意。
虽然虞晚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但她总觉得虞晚的出现,没那么简单。
虞晚若是真是安国公府的千金,她为什么不揭穿自己这个“冒牌货”?
是想先试探自己的虚实,按兵不动,还是有其他的打算?
陈晚心中忐忑不安。
虞晚的出现,就好像悬在她脖子上的一把刀,让她无法安心。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虞晚,脑海中飞速思考要怎么应对。
眼下最重要的是坐实自己“安国公府嫡女”的身份!
若能顺便让眼前这个‘虞晚’身败名裂,彻底让她失去立足之地……
到那时,就算安国公府的人发现自己是假冒的,恐怕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有哪个高门能容得下一个身败名裂的女子。
陈晚思索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翳。
“母亲。”陈晚脸上带着笑容,语气温婉,“女儿不孝,这些年一直让母亲为女儿担忧。”
“如今幸的老天垂怜,让我们母女两人相认,女儿心中实在是万分感激。”陈晚面上满是情真意切,“日后女儿一定要日日陪伴在母亲身边,在母亲身边尽孝,补全这些年的空缺。”
虞晚眉梢轻扬了下。
得,又是一个随时随时大小演的高手。
众人听着陈晚的话,都纷纷夸赞她孝顺、懂事。
安国公夫人心中十分慰藉,笑着打趣她,“你要是一直陪在我身边,那岂不是成老姑娘了?”
“你愿意,我可舍不得。”
众人闻言善意的嬉笑起来。
陈晚脸颊红了红,似乎是害羞了。
待众人笑闹完,安国公夫人似乎想起什么,对她道:“对了,你这几日不是神神秘秘的躲在屋子为我准备礼物吗?快让我瞧瞧,你给我准备了什么。”
陈晚眼眸微抬,笑意盈盈。
她就等着安国公夫人说这话。
“女儿为母亲准备了一首曲子。”陈晚笑盈盈道,“只是我琴艺不精,若是不好听,母亲可不能嫌弃女儿。”
安国公夫人又惊又喜,连忙道:“你有这份心,我便已经很高兴了。”
众人见安国公夫人如此感动,心下都各有想法。
听说这位“嫡小姐”此前是被一位猎户收养的
猎户的女儿,怎么可能有机会学琴呢?
众人面上笑着附和安国公夫人,心中都已经做好了她弹的十分难听的准备。
陈晚注意到这些人的眼神,唇角微微弯了一下。
虞晚将眼前的一切看在眼里。
她咂摸了一下。
听说这“冒牌货”从小在猎户家长大,按理说对琴棋书画这种需要闲情雅致的技艺应不熟悉才对。
可“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