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管事被长宁公主的一席话吓得满头大汗。
跪在地上,冷汗直流,生怕惹怒了这位从小宠惯的公主。
今日来参加马球会的,都是世家贵族。
哪个他都得罪不起,他的背脊被汗湿透。
然而,宋管事心中也是满是疑惑。
平日里球会的赛马经过严格训练,从来没出过这种事。
可今天这两匹马忽然发狂,难道真的有什么人暗中作祟?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面露惊恐之时。
虞晚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公主,不如先请专门的兽医来检查一下这两匹马。”
宋管事如蒙大赦,连忙应声去安排人去找兽医。
站在一旁的陈晚,眸光暗了暗,手指在袖中微微发紧。
应该查不出那些药粉吧……
不多时,一名年长的兽医背着医箱赶到。
他熟练地检查了两匹发狂的赛马,忽然脸色大变,语气凝重:“这些马身上……竟然沾染了醉马草的粉末!正是这些药物让马儿发狂!”
话音落下,场上瞬间一片哗然。
“醉马草粉末?!这里怎么会有醉马草?”有世家公子惊疑不定地问道。
长宁公主皱起秀眉,语气冷冽:“醉马草是何物?”
兽医连忙解释:“回公主殿下,醉马草一般生长在潮湿阴暗的山涧之中,若马儿误食便会发狂失控,是极为危险的毒草。”
“长在山涧之中……”长宁公主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眼神骤然冷下来,“既然如此,马球会的赛场上为何会出现醉马草的药粉?”
宋管事被这一问吓得脸色煞白,额头冷汗直冒,“这、这……小人真的不知啊!”
长宁公主不耐烦地冷哼一声,声音如寒风:
“宋管事,你最好给本宫一个交代!若找不出真凶,本宫只能禀告父皇,说你办事不力,险些害死本宫……”
宋管事顿时如坠冰窟,连连磕头,声音颤抖:“公主明鉴!这些赛马平日里都是由专人精心饲养的,绝不可能有人动手脚!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请公主明查!”
长宁公主冷若冰霜:“本宫就在此等一个交代!”
众人都屏息凝神,不敢再发一言。
这时,虞晚上前一步,看向兽医,缓缓道:“马儿沾染醉马草之后,多久会发狂失控?”
兽医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连忙回答:“最多三十息。”
三十息,大约是一分钟。
虞晚转头看向长宁公主,平静地分析道:
“公主,若依兽医所言,马儿身上沾染醉马草后短短三十息内便会发狂,那马儿必然是在马场上才接触到了醉马草。”
此时,陈晚心中一“咯噔”,暗道不妙。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故作疑惑的出声道:
“若如虞姐姐所言,这马场内若有醉马草,为何只有这两匹马发了狂?”
“若赛场人有醉马草,合该大家的马儿也发狂失控啊。”
这正是众人心中最大的疑惑。
虞晚见陈晚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心中了然,却不动声色。
她转头问兽医:“可有什么东西能够中和醉马草的药性,让马儿暂时不会发狂?”
听她这么一问,兽医眼睛一亮,连忙答道:“有的!醉马草的根茎可以解毒,若连同根茎一起吃下去,便不会有任何异常。”
长宁公主的眼中掠过一丝凌厉,与虞晚对视一眼:“你的意思是,其他马匹此前可能都吃过醉马草的根茎?”
虞晚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公主,不如查一查赛前有哪些人靠近过这些赛马,或者有没有人往它们的粮草中加了什么。”
此话提醒了宋管事,他立刻召来马厩的几名马夫,一个个仔细询问。
然而,所有人都摇头,说只有宋管事安排的人负责喂养,从未见过有可疑之人靠近。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时,一个胆小的马夫低声道:“那个……今天比赛前,有个眼生的小厮来过马厩,说是替他家主子来看看参赛的马。”
长宁公主顿时精神一振,立刻问:“那小厮是谁的人?”
陈晚心中大骇,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不……不会查到她身上的。
她告诫过动手的人,事成之后立刻离开,越远越好。
马夫迟疑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描述了那个小厮的相貌。
长宁公主的眼神如刀,冷冷扫视周围:“他是谁的人?现在主动招认,本宫还能从轻发落,若本宫自己查出来,定然严惩不贷!”
周围人纷纷摇头否认:
“我不认识此人。”
“我也不认识。”
“我们怎么敢害公主殿下……”
所有人都说不认识这名可疑的小厮。
长宁公主脸色沉了下来,厉声吩咐宋管事:“把整个马球赛场翻个遍,本宫不信找不出这个人!”
宋管事连声应是。
吩咐完,长宁公主又从腰间取下一块玉牌,交给贴身侍卫:
“你拿着本宫的玉牌去找周肃全,就说有人谋害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