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觞漆黑的眼瞳内极快的闪过一抹急促,快到让人几乎察觉不到。
他微微敛眸,神色平静道:“你还不了解长宁公主的秉性,我是担心你们关系太过亲近会让你置身危险之中。”
虞晚笑着道:“我可不会再像在惠城县那般被人拿捏陷害了。”
因为那个不省心的冒牌货,虞晚已经下定决心拿回“认祖归宗”。
在这盛京城里,任何人都能捏死她。
如果她成了安国公府嫡女,所有人在动她之前,都要想想后果。
譬如如果她不去揭穿冒牌货的身份,冒牌货这次闯下这么大的祸,恐怕要不了几日便能平安回家。
一国公府,只要不涉及权利大事,想保住一个女儿是轻而易举的事。
最重要的是,她虽然怂,但是个犟种。
在知道剧情线可以被改变且那个存在于无形的剧情修正一直在给她使绊子之后,虞晚就不想退让了。
云觞都主动送到她嘴边了,她倒要看看,那莫名其妙的剧情线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将他和女主凑成一对。
云觞看着眼眸发亮的虞晚,想到她今日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今日这一出,看似是那安国公府嫡女在设计陷害虞晚,但到底谁是钩,谁是饵,还说不准呢。
只是不知道,虞晚为何会与安国公府嫡女结怨。
对方的手段,分明是想让虞晚身败名裂。
若今日陷害长宁公主的罪名落到虞晚头上,等待虞晚便不会是暂押去刑部,而是直接处置了。
最好的结果,恐怕也是重罚之后驱逐出京。
虞晚是随他一同入京的,据他所知,近日也未曾得罪过谁。
唯一有可能的便是……
上一回顺国公夫人带她一同去安国公府赴宴也许发生了些什么。
“走吧。”虞晚不知云觞心里在琢磨什么,见周围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回家了。”
云觞轻轻额首,“嗯。”
虞晚身上一定还藏着不少秘密,她若不说,他也可以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夫妻俩并肩往外走,方才走出赛场,便有两个侍卫神色冷肃的走过来。
虞晚脚步一顿,心里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那两个侍卫停在了二人面前。
二人微一躬身,话说的客气,语气却不容拒绝,“云公子,我家主子邀您过去一叙。”
云觞神色平静,淡声道:“不去。”
二人神色一冷,脸顿时沉了下来。
他们显然是没想到云觞会直接拒绝。
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云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虞晚见两人手都落在了腰间的刀柄上,轻轻扯了下云觞的衣角。
好汉不吃眼前亏。
云觞反手握住她的手,嗓音平静,“你家主子是何人?”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语气冷硬,“云公子去了便知道了。”
虞晚见状,心中暗自猜测着。
能注意到云觞的无非就是那几个王爷。
轩王虽然被齐王当刀使了,但他自己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
而他派出去的人在云觞面前吃瘪了,轩王大概率会想找回这个面子。
当日他们入盛京时便被为难过一回了,没想到这轩王还不死心啊。
云觞大概也猜到了什么,侧眸对虞晚道:“我随他们走一趟,你先回家。”
虞晚想说自己跟她一起去,但转念一想,她跟着一起去,反而容易成为轩王拿捏云觞的软肋。
目送的云觞的背影消失不见,虞晚才抬步出了马球会场。
但她并未回家,而是转了个方向,往安国公府所在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安国公府。
王临风急匆匆赶回家,将“虞晚”被下狱的消息告诉了安国公夫妇。
安国公夫人听后大惊失色,“你说什么?晚儿谋害长宁公主未遂被抓?怎么可能?!”
“晚儿她才入京几日,更是从未见过长宁公主。无缘无故的,她为什么要谋害长宁公主啊?”
“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去向长宁公主解释,我去求公主!”
王临风叹了口气道:“姨母,我也不信表妹会做出这种事,但那下毒的小厮和济世堂的药童都指认是表妹所为。”
“表妹入京不久,也从未得罪旁人,怎会有人如此处心积虑的对付她呢?”
安国公夫人双腿一软,脸色发白的跌坐到椅子上。
一旁的安国公神色冷峻,眉心紧蹙。
“临风说的不无道理。”他说,“晚儿入京不久,且一直待在家中不怎么出门,哪里会得罪什么人。”
安国公夫人眼眶一红,有些难以接受的质问安国公,“那你便觉得当真是咱们晚儿想害长宁公主?且不说晚儿她生性善良,就是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害公主啊?”
安国公也说不出所以然。
见安国公夫人如此伤心,无措的安慰几句,“夫人先别哭,我只是合理猜测一下。”
安国公夫人眼泪流的更凶,“我不信晚儿会做出害人之举,这事一定是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