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的声音在花厅中回荡,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插进陈晚的心脏。
她瞬间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反驳:“我从不认识你,你别血口喷人!”
顺国公的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梅香,沉声道:“你确定是她指使的?”
梅香泪眼婆娑,点头如捣蒜:“是的,国公爷,奴婢绝不敢撒谎。虞小姐当时许诺,只要奴婢按她的吩咐行事,便会给我一大笔银子。但我若不按她说的做,便让我的家人不得好死……”
“国公爷,奴婢也是受她胁迫,无奈之下才做出如此糊涂之事,求国公爷不要迁怒奴婢的家人,他们什么也都不知道!”
顺国公没有说话,转头看向陈晚,眼眸中暗色涌动。
陈晚感觉到四周的目光如同针芒一般刺在她身上,她的心跳加速,手心渗出了冷汗。
为什么梅香会指认她?
那贵人不是说了,她只需要煽风点火吗?
陈晚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此事与她完全没有关系,休想攀咬到她身上!
她竭力冷静下来,一字一句道:“我的双手方才浸泡过水溶草汁液,并未变色,证明我没有接触过国公夫人的青花瓷茶具,我也不知道什么醉芙蓉,更是从未派人去买过,国公爷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搜我的身。”
安国公夫人这时才回过神来。
她觉得自己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顺国公夫人突然在生辰宴上中毒,众人的怀疑对象从另一个虞晚再到她新认回的女儿,这其中明显透着古怪。
似乎背后有人在针对她们。
安国公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正欲开口,却听梅香言之凿凿道:“奴婢有证据!”
“奴婢起初并不想违背良心做这般恶毒之事,是虞小姐说,只要奴婢帮她这个忙,她便可以让奴婢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为了取信于奴婢,她还给了奴婢一件信物。”
顺国公拧眉,“什么信物?”
梅香从袖中掏出一块小巧精致的玉佩,递向顺国公。
那玉佩通体温润,上面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莲叶间还藏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小鸟,做工极为精细。
“这就是虞小姐给我的信物,国公爷请看。”
顺国公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后将目光转向陈晚,语气更加沉重:“这玉佩,可有见过?”
陈晚眼皮一跳,心沉到了谷底。
这块玉佩怎么会在梅香身上?!
她还没有开口,安国公夫人此时却走上前来,接过顺国公手中的玉佩。
她细细观察之后,眼中多了某些情绪。
看向陈晚:“晚儿,我记得,你有一块与它很像的玉佩。”
“你说,那块玉佩是你养母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你一直贴身佩戴。”
安国公夫人目光滑落至她的脖颈,字句清晰,“母亲也不愿意相信此事是你所为,若你想自证清白,就将你的玉佩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陈晚眼瞳一缩,“母亲!”
陈晚没有想到,让她陷入此番境地的竟然会是安国公夫人!
她原本以为这次的计划天衣无缝,绝对不会牵扯到她。
但没想到,自她在刑部大牢遇到那位贵人开始,就已经中了对方的圈套!
当日那贵人要求她给出一件信物,她一心想着对付虞晚,便顺手将贴身佩戴的玉佩给了出去。
没想到,从始至终都是有人在算计她!
“玉佩、我的玉佩前几日便丢了……”陈晚知道这个借口很容易被戳破,但事到如今,她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借口。
“丢了?”安国公夫人脸上已经没了笑意,“这么巧便丢了吗?”
陈晚眼眶一红,“母亲,难道连你也不相信女儿吗?云夫人没有理由害顺国公夫人,女儿同样也没有理由啊。”
此话一出,安国公夫人神情有些松动,但周围却突然有人道:
“谁知道虞小姐心里在想些什么,本宫同样没有得罪过你,你不也差点害死本宫吗?”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长宁公主突然开口。
旧事重提,陈晚的脸色一瞬变得苍白。
长宁公主冷笑了一声,“本宫现下倒是信了虞姐姐先前在马球会上所说的话,你下毒害本宫、害顺国公夫人,针对的并非是我们,而是另有其人。”
顺国公听到这里,总算听明白了一些,他蹙眉问:“殿下指的是何人?”
长宁公主看向虞晚的方向,淡淡道:“刚才顺国公夫人一出事,便有人将矛头指向虞姐姐。”
“国公爷或许不知,此前马球会上,虞小姐一开始也说是虞姐姐想要害本宫。”
“不是这样的!”陈晚心乱如麻。
长宁公主身份尊贵,她不敢与她针锋相对,可任由长公主说下去,她恐怕……
“晚儿,长宁所言当真?”
陈晚拼命摇头,“不是,母亲,你相信我!”
安国公夫人眼中带着失望,紧紧盯着陈晚,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和愤怒:“晚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