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中的欣喜瞬间化为绝望。
虞晚从一开始都没有相信她的话,她是在故意耍她!
陈元娘那故意装出的可怜模样再也无法维持,色厉内荏地叫嚷道:“你在骗我?!”
虞晚淡淡一笑,回应道:“你不也同样在骗我吗?”
“我没有……”陈元娘试图狡辩,“我说的全是真话,你若不信我,日后必定会后悔的!”
虞晚只是微笑着,不再言语,她已然没有了继续与陈元娘闲扯的兴致,“倘若你找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那恕我不能奉陪了,陈元娘,你好自为之吧。”
陈元娘眼见虞晚果断地转身准备离开,脸上顿时露出慌乱之色。
“不!虞晚你别走!”
她紧紧地抓住栏杆,仿佛那栏杆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虞晚,你不能这么绝情!”陈元娘声嘶力竭地喊道,“我已经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救我出去,我以后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
“我告诉你,我把我知道都告诉你!”
虞晚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缓缓侧身。
陈元娘见她不再离开,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颓然地滑坐在地上。
“四个月前的一个夜晚,我开始不断地做着同一个梦。”陈元娘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
“起初,我并未将这个梦当真,然而连续五天,这个梦境都会重复出现,并且每次在我快要醒来的时候所梦见的事情,第二天总会变为现实。”
“我梦见会有一只兔子撞死在我家的篱笆下,第二天,果真就有一只兔子出现在那里。”
陈元娘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回忆。
“我还梦见我爹去打猎扭伤了腿,第二天傍晚我爹回家时,果真是一瘸一拐的。”
“那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梦似乎能够预知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而在我的梦中,我看到……”
她抬起眼眸,忍不住看了眼虞晚。
眼底带着深深的羡慕与嫉恨。
“你如今所嫁之人云觞,日后会成为宸王的得力左膀右臂。等到宸王驾崩之后,云觞会成为摄政王,辅佐幼帝处理朝政,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说起这些的时候,陈元娘望着虚空,仿佛真的看到了那样的画面一般。
虞晚听着这些,神色不变,心中却难掩震惊。
说起这些的时候,陈元娘望着虚空,仿佛真的看到了那样的画面一般。
最重要的是,它让陈元娘梦见的,和云觞成亲的人,是她,而非王菀姝。
所以陈元娘如此执着于对付她……
这个念头方才闪过,便听陈元娘道:“我在梦里看见,你与云觞夫妻恩爱,举案齐眉,是盛京人人传颂的恩爱夫妻,你们还生了一儿一女,日子过得幸福美满,全盛京的女子都羡慕你嫁了个好夫君。”
“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陈元娘痴痴笑起来,“上天让我知道了未来会发生的事,一定是因为我就是最特殊的那个人,所以我来到了盛京,变成了‘你’,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现了。”
“并且已经与云觞成亲。”
虞晚蹙了蹙眉,“你觉得,自己变成‘我’,就能得到我所得到的一切?”
陈元娘反问:“难道不是吗?”
虞晚定定的看了她几秒,叹了一声,“陈元娘,一个人能得到什么,并非是因为她的身份地位,而是因为她本身。”
原著中的‘虞晚’,贵为安国公府千金,最后落得了什么下场?
她至今都不敢忘。
时至今日,云觞频频向她表现出善意和喜欢,她也没办法毫无芥蒂的接受。
陈元娘抱着膝盖,不说话了。
虞晚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陈元娘许久没有听见动静,抬头一看,才发现虞晚竟然不见了!
她没想到坦白了一切还未得到虞晚的一句保证,整个人神色变得扭曲起来。
“虞晚!你骗我!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这辈子不得善终——”
“吵吵嚷嚷的干什么?”狱卒的喝骂声传过来,凶神恶煞的警告陈元娘,“再多嘴一句,老子把你嘴给缝了!”
陈元娘的诅咒虞晚并没有听见。
就算听见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如果诅咒有用,世人哪里还需要如此汲汲营营。
……
从刑部离开,虞晚准备打道回府。
回云家。
然而马车才刚驶出刑部所在的街道,却突然停了下来。
虞晚掀了下车帘,疑惑问道:“怎么突然停下来?”
车夫是安国公府的人,闻言转身回道:“姑娘,前路被人拦住了,看打扮,应该也是勋贵人家的丫鬟。”
虞晚抬眸望去,看清是谁后,微微愣了下。
对方见马车停下,走了过来。
“虞小姐。”巧碧脸上有些尴尬,“郡主想请你喝杯茶。”
喝茶?
虞晚唇角勾了下,声音里带着些轻讽,“你确定你家郡主是‘请’我去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