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满头的问号。
好端端的,安国公夫人为何又让她与云觞和离?
难道清姨母还没死心?还想着把她和谢冠清凑成一对?
虞晚转头,纳闷道:“娘,上回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跟云觞感情很好,不会和离。”
安国公夫人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和怒意。
“你也从未跟娘提起过,你嫁给他,是无媒无聘。”
这话一说出口,安国公夫人便想到她派人在惠城查到的事情,眼眶渐渐红了。
她的女儿被人贩子拐卖,被人买去做了童养媳。
与人成婚,连正经的婚书、聘礼都没有,只草草穿了身嫁衣,便嫁给了一个穷书生。
她可是国公府的嫡小姐,生来便该富贵尊荣,如何能受这般委屈?
因有上次陈元娘的前车之鉴,这次她特意花重金请江湖上的探子去惠城调查了一番。
她原本只是想知道女儿这些年过的如何,却没想到,竟得知了这些事。
不等虞晚说什么,安国公夫人已经坚决道:“晚儿,娘都是为你好。”
\"且不说云家如此薄待你,便是如今云觞已经跟着卷入几个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他身份太低,没有自保能力,更没有能力保护你,我们不能让你跟着陷入险境。”
虞晚听到安国公那句“娘都是为你好”时,下意识皱了皱眉。
她极为讨厌这句话。
安国公夫人待她的确很好,她也愿意真心对待安国公夫人。
但绝对不可能接受旁人打着“对她好”的幌子替她做决定。
虞晚脸上的笑容敛去,神情认真的看着安国公夫人,“娘,我与云觞之间的事我自有打算,您和爹就不要再替我操心了。”
安国公夫人愣在原地,似乎是没想到虞晚会这般同她讲话。
她心中莫名生出些恼怒,声音骤然严厉了几分,“你有什么打算?!”
“我原先还觉得你清姨母说话不好听,如今一想反倒觉得她说的是对的。”
“古往今来,门不当户不对低嫁的女子有那个得了善终的?”
“更何况你那婆母和夫婿如此潦草的应付婚事,待你可曾有一点真心?”
安国公夫人越说越生气,“你都回国公府这么久了,他一次也没有正经来国公府拜访,我和你爹未曾瞧不起他,他反倒摆起谱了。”
她看着虞晚,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已经请县衙准备文书,只要双方签了字,你们这桩婚事便算作废。”
“你若不肯签字,我与你爹帮你签字。”
虞晚实在没想到安国公夫人会突然来一出,她都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安国公夫人招手。
从外面走进来几个婆子。
“近日外头不安稳,你们看着小姐,让她好生留在屋子里。”
虞晚:“???”不是!怎么还玩囚禁这一出?
虞晚大受震撼。
“娘!”虞晚大声反抗,“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和云觞和离这事好商量。”
云觞的确是秀色可餐,但都好几个月了她也就揩了点油,要为这么点福利失去自由,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总之,先应付了安国公夫人再说。
谁料安国公夫人竟然跟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样,冷着脸道:“把小姐带下去休息,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去。”
虞晚简直服了。
……
另一边,云觞一夜未眠,天亮时才回到云家。
问了守门的小厮,才知道虞晚昨夜未归。
他淡淡额首,去了后院,让丫鬟准备热水沐浴。
来送水的是一名模样清秀,十六七岁左右的丫鬟,名唤琼枝。平日里妙红在时,她都是跟在妙红身边打下手。
今日妙红早起便出门了,不在府上。
琼枝端着水盆,余光忍不住往圆桌处瞥。
只见男子一只手撑在桌上上,一只手轻揉着太阳穴,眉头微皱,露出浓浓的疲惫之态。
但饶是如此,他那张脸依旧俊美出尘。
只这一眼琼枝心跳便乱了,她怔怔地看的出神,一时不察绊到了一处柜角,嘴里下意识的溢出一声痛呼。
“啊!”
云觞掀起眼眸,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淡淡道了句,“小心。”
一夜未眠,他的嗓音清冷中带了些粗粝的沙哑,琼枝脸上顿时浮现娇羞之色,转头将水盆放好。
府里伺候的下人都知道,云觞不喜欢丫鬟近身伺候。
但琼枝看了眼门外,又想到今日夫人不在,便大着胆子上前,柔声道:“公子,奴婢来伺候您洗漱吧?”
云觞眉头一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连眼睛未抬,声音冷了一度,“不必,退下。”
琼枝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抹不甘。
早在入府时第一次见公子她一颗心便落在他身上,便是知晓他只是一个穷书生,她也是愿意给他做妾的。
今日好不容易有如此天赐良机,她实在舍不得放过。
公子虽然性子冷了些,但脾气素来和善,便是恼了她,最多也是被赶出府。
可若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