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夫人嘴上如此说着,脚步飞快地向着萃锦轩的方向走去。
跟在她身后的嬷嬷心惊胆战。
这下可遭了,夫人如此生气,姑娘肯定会被训斥一顿。
早知道她就替姑娘瞒着了。
安国公夫人一路上嘴里都念叨着“成何体统”,但一进来萃锦轩,眼睛却紧紧盯着虞晚手中的纸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几个丫鬟直到安国公夫人走近才看见,惊慌失措的起身行礼。
“奴婢参见夫人!”
虞晚也才注意到安国公夫人,将手里的牌放下,尴尬笑道:“娘,你怎么来了?”
安国公夫人眼神不离牌桌,嘴上却训斥着,“你这孩子,越发没了规矩,带着一院子的丫鬟一起打牌,这成何体统?”
丫鬟们闻言被吓得脸色一白,都垂着头不敢起身。
虞晚盯着安国公夫人看了一会儿,笑眯眯走过去拉住她。
“娘,您别这么凶,吓到她们了。”
“不如娘跟我们一起玩?”
安国公夫人下意识地道:“这不成体统……莫要把府里的风气都带坏了!”
一边说着话,身体却不自觉地靠近牌桌,那眼神中的好奇怎么也藏不住。
虞晚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意慢悠悠地讲解着规则,“娘,您瞧,这顺子呢,就是连着的数字,像一二三这种。对子就是两张一样的牌。简单得很呢。”
说着,还示范着摆了几次牌。
安国公夫人脸上顿时浮现跃跃欲试的神色,一边说着“哼,这有何难”,一边伸手拿起牌,试着摆弄起来。
身体十分的诚实。
丫鬟们见状,都憋着笑,不敢出声。
国公夫人察觉到丫鬟们的异样,轻咳一声,“你们都笑什么?还不快坐下,三缺一。”
几个丫鬟们立即推推搡搡的坐下。
国公夫人继续摆弄手上的纸牌,嘴上还在嘟囔,“我只是看看这玩法到底有何特别,省得你被这些玩意儿迷了心智。”
可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熟练,显然已经沉浸其中。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响起安国公夫人激动的声音。
“连对!炸了!……哈哈哈我赢了!”
于是虞晚被禁足不到半天,萃锦轩反倒成了国公府最热闹的地方。
……
当天晚上,大理寺卿将与舞弊案有关的证据呈到御前。
文景帝龙颜大怒,急召众皇子及三品以上的朝臣入宫。
宸王进了御书房,满室的灯火照着文景帝脸上的狂怒,自从文景帝怠政以来,众臣已经很久没有在他脸上看见如此怒色了。
轩王站在齐王身后,双手藏在袖中,眉宇间难掩惊惶。
苏沐派人把大理寺围的和铁桶一样,他的人什么消息也没打探出来。
只有苏沐进宫时,他才得到消息。
他原本以为苏沐要查出些确凿的证据还需要时间,却没想到只几个时辰,苏沐便进宫面圣了。
如此短的时间内,他只能将府里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先摧毁遮掩,免得再因舞弊案牵扯出其他更严重的事情。
舞弊案说严重却也不算严重,皇帝再怎么生气,顶多只会罚他闭门思过。
比起其他事,此事反倒不显得那么严重了。
思及此,轩王心安下来。
“参见皇上/父皇。”
“都起来。”文景帝扫了眼底下的一众人,目光定在轩王身上,沉声道,“轩王,你有什么要跟朕说的?”
轩王心中一惊,但面上仍保持镇定,上前一步恭敬道:“父皇,儿臣不知父皇所指何事?”
文景帝抬眸,深沉的眼眸中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不知?”
“今日你府上的人可是在大理寺外徘徊了一整日,你告诉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轩王后背一寒。
他分明已经府上眼生之人前去打探消失,为何会父皇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更重要的是,父皇明明已经怠政,消息竟还如此灵通。
人群之中,宸王轻轻敛眸。
这就是为什么,父皇明明像是一个无用的昏君,他那些野心勃勃的皇兄都不敢在父皇面前暴露出狼子野心。
文景帝远不像他表面上看上出的那样庸碌无害。
哪怕怠政多年,他的耳目还是遍布前朝后宫,对前朝后宫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轩王忙再次跪下,磕头道:“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听闻大理寺今日有异动,只是担心有人扰乱朝纲,才遣人去查看一二,并无他意。”
文景帝轻笑一声,显得有些无害,“是这样吗?大理寺卿。”
苏沐被点名,从人群中站出来,躬身恭敬道:“陛下,制举考试舞弊一案臣已经查到了一些证据。”
文景帝冷沉的“嗯”了一句,目光扫过殿内的皇子们和朝中重臣,“继续说。”
“陛下,臣在调查过程中,发现参与舞弊案的主要官员是翰林院侍读学士张巩,臣抓住张巩之后,从他口中手里得到了一份名单,名单上的人都参与了这次舞弊作假。”
翰林院盘查严格,要想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