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图纸的来历吧,按照寻常,他也不该知道这图纸的来历才是。
惠慈大师继续熬药,等到了火候,他就端着药去见宣正帝。
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又用了些饭食的宣正帝,看着没有那么虚弱了,他用了惠慈大师的药之后,略收拾了一下就要去见朝臣。
惠慈大师叮嘱他道:“你要悠着些,你之前中毒消耗的元气还没补回来,又要这样连轴转,好人也要拖垮了。你这个样子,最忌大悲大怒,否则,极有可能中风。小镜子,你在旁好好的看着他点,他要是有了中风的兆头,你就@#%*%¥¥#……......”
惠慈大师这样那样的叮嘱了一通,董时敬努力的记下来,宣正帝听的额头青筋直跳,他深吸一口气,到底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冒险,他对惠慈大师道:“你跟着朕一起去。”要是真中风了,有这老和尚在,肯定能第一时间把他救回来!
惠慈大师有些不情愿:“老和尚一宿没睡好,累的很,要休息了。”
宣正帝直接对董时敬道:“伺候你家王爷跟朕走。”
说罢,也不理惠慈大师当先出去了。
惠慈大师无法,只能吹胡子瞪眼的跟上,董时敬在他身后陪着小心寸步不离的跟着。
到了临时议政的大殿里,众阁老大臣叩见完毕之后,宣正帝开门见山道:“想必诸位已经看过大皇子他们的口供了,你们怎么看?”
兵部尚书魏书谈当先道:“陛下,臣以为,大皇子口供不足为信,当前首要之事,应该先搞清楚多出来的这批兵器的来源,否则,老臣等寝食难安。”
大皇子分领兵部,兵部尚书却对大皇子一直不大感冒,无他,他是个武夫直人,从废太子开始,他就对众位皇子能躲则躲,在兵部,只要是大皇子说的话,他不应也不反对,只当一个高坐的菩萨,冷眼看着大皇子折腾。只是,这兵部出了事,他却不得不站出来。
这事到底是不是大皇子干的,他心里其实是有些犯嘀咕的,万一,大皇子玩的就是灯下黑那一套呢?对大皇子他不想多说,他只能专注于自身了。
户部尚书徐稼渠嗤笑道:“魏尚书这话当真好笑,咱们难道不知道查清兵器的来源是最重要的?兵部里这批多出来的兵器是从哪里来的,不是最应该问你这个兵部尚书吗?魏尚书,你以为你当先发问,就能逃了责任不成?”
兵部尚书气的浑身颤抖,他指着户部尚书质问道:“徐尚书这是咬定是老夫是知情者包庇吗?”
徐尚书老神在在道:“老夫只是说你有责任,可没说你是知情包庇,你这样自招,心中有鬼也是说不定的。”
兵部尚书大怒:“你、你、你...你血口喷人,老夫这就让你尝尝老夫的铁拳......”
兵部尚书年轻的时候也是混过行伍的,做了一部尚书也是老当益壮,众人见兵部尚书的武夫行径,也只是意思意思的拉了一下架。这件事不论怎么定性,兵部尚书一个监管不利的罪名是跑不了的,现在他只能把自己摘出去,以求全身而退,就是菩萨保佑了。
兵部尚书也不是个头铁的,有人给台阶下,他就顺势退了回来,只是一双虎目仍旧喷火的等着户部尚书就是了。
第150章
兵部尚书消停了,工部尚书却捋着胡须道:“要查这批兵器的来历固然重要,这造兵器的图纸同样重要。陛下,老臣连夜找人试了这新造出来的□□,比旧的要轻巧许多,工序却简便了不止十几道,还有这新造的箭头,锋利且坚硬,也不知是如何磨制出来的。陛下,臣以为,这新制兵器于国防有大利,不妨将旧日里造的那批□□箭矢收回重造,换上新制兵器,战场上也能少死几个士兵。”
工部尚书是个老古板,一心扑在国事上,在这样紧急的关头,他想的不是抓出罪魁祸首,而是想到新制兵器的好处,以期望陛下不要以偏概全,把这新制兵器当做祸害给销毁了,那就太可惜了。
原本还有些小声交谈说话的众人不由一静,都看着有些不合时宜的工部尚书,宣正帝也是一叹,他问道:“当真有这样好?”
工部尚书慢吞吞回道:“好。能画出此等图纸的人,当真是个鬼才,只是,收缴上来的图纸只是一部分,并不是全部,陛下,要是抓出能画出此等图纸的人来,陛下先不要杀他,务必要他把图纸补全了才是。”
陈世兴内心一窒,瞧瞧,瞧瞧,张口抓,闭口杀的,还得是补全了图纸再杀,这工部尚书,可不像他表面上的那样光风霁月呢。
宣正帝看着眼前呈上来的图纸,看了,但不甚明白。惠慈大师就坐在宣正帝的身后,捧着一杯热茶吃糕点,他好奇的探头一瞥眼,小小的‘咦’了一声,用沾着糕点屑的手指头捅捅宣正帝的后背,表示他知道这图纸是打哪里来的。
殿里的老臣对惠慈大师是有印象的,都不意外宣正帝将惠慈大师带过来就是了,即便心里有微词的,这个时候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人开口出声质疑。
惠慈大师的反应眼尖心亮的阁老门都看见了,刑部尚书忙问道:“大师,您可是见过这图纸?”
刑部、督察院、大理寺统称三司,私造兵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