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
但,这又有什么不同呢?
在外人眼中,这两个女孩儿所处情境,都是一样的。
严赐最后被逼无奈之下,进宫了,做了如今盛宠不衰的淑贵妃,还诞下麟儿,羡煞多少人!
林黛玉最后会如何,他们且看着呢。
看热闹的忘记了,林如海和严学书还是不同的。林如海宦海多年,在江南那片波光诡谲中十几年,不仅功成身退,还能荣宠后半生。严学书只是一介农官,是个整日里跟庄稼打交道的老实人,别人的一个恶意,他都要难受上许久。
林如海可不是严学书那样没注意的。
林如海连仪门都没让北静王进。他当着来看热闹的人的面,再三推拒了北静王的求亲。
北静王什么脸色,林如海压根不管,他让人把北静王和他带来的彩礼请出门去后,他也没回府,直接坐上马车,往皇宫里去了。
众人这才恍然,哦,这位林大人,可是个杀伐果断的人物呢。人家路子多,门面广,跟他们这样的贫民百姓不一样,可是不用怕北静王的。
还有,据说每月,他都要去陪着太上皇下上几盘棋的,进宫就跟玩儿似的。
北静王倒是个好涵养的,他强笑着对众人拱拱手,道:“一家有女百家求,林大人会看到本王的诚心的。”
说罢,他跨上骏马,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回王府了。
水溶原本就生了一副好皮囊,再加上他深情款款的眼神,半分委屈半分倔强的神情,那模样,不知道看呆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妇。
就有人暗中嘀咕:“这林姑娘也不知道修了几世的缘分,才能修来这等美满姻缘,这林大人也真是的,还等什么呢?”
也有过来人笑道:“毕竟是女方,还是要矜持一些的。林大人只此一女,自然要宝贵着些,王爷能得此挫折,以后娶了林王妃,也会更珍惜一些。”
看热闹的人听他这样一说,顿觉有理,好似林黛玉已经嫁定了北静王似的。
林如海进宫,没去找日理万机的庆和帝,他去找了太上皇宣正帝。
宣正帝如今人老觉少,偏又精力不济,自觉是过一日没一日了,好在有华柔大长公主时不时的去跟他解闷,否则,他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来。即便如此,宣正帝如今的脾气,也是阴晴不定的。
阴晴不定的宣正帝格外想念一些老臣,然后聚在一起,怀念以前他们当政的日子。
林如海是老臣了,更难得的是赋闲在家,不涉朝政的老臣,因此,宣正帝就格外的偏爱他。
林如海见了宣正帝,还没等宣正帝露出个笑模样呢,他就当庭跪下,哭嚎起来。
直把宣正帝给吓了个好歹,还以为除了什么大事了呢。
等细问完之后,宣正帝就放下心来,笑话他:“我当是什么事呢,把你急成这个样子,不过是水溶那小子的一些小把戏,我不信你处理不了。”
林如海叹道:“那可是王爷,我能怎么办呢?玉儿以后还要不要活了?老鼠好打,就是怕伤了玉瓶呢。”
太上皇就道:“这也简单,找个比水溶爵位高的,朕来指婚。我记得老四家的几个小子到年纪了吧?你看看挑一个。”做皇子妃,水溶总会铩羽而归了吧。
林如海嘴角抽了抽,不是很想要这样的殊荣。
他苦笑道:“陛下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事,您看,臣跟臣妇此生只得了一个女儿,玉儿的身子也不是很健壮,不是臣贬低自己女儿,她看着就不是个好生养的,陛下,臣并不愿她嫁入多显赫的人家,只要公婆和善,能过日子就行了。”
林如海言辞恳切,可以说,是真的很为自己女儿着想了。
宣正帝默然,他孙子虽多,但也不能为了一个臣子,就让这个孙子绝后吧?他每年清明,想享受的是孙子的香火,而不是孙子的咒骂。
宣正帝问他:“那你,想要如何呢?”
林如海就道:“不瞒陛下,就在前不久,臣已经跟一户人家说的差不过了,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也不知道人家还会不会有下文?”
宣正帝就好奇问道:“是哪一家?”
林如海笑道:“就是严学士的弟子吴奉礼。”
宣正帝也听说过吴奉礼,因为那三色牡丹一出世,最先供给的,就是太上皇这里。
宣正帝笑道:“你可是好眼光,这样的少年英才,也算是难得了。朕恍惚记得,他是家中幼子?”
林如海笑道:“是。正因为他是家中幼子,臣才答应继续谈的。现在,不论吴家那边会不会有下文,臣都希望陛下能发一道口谕给北静王,言明我林家女无心嫁入王爵之家,辜负他的美意了。”
宣正帝就笑道:“这也不难,只是,你可想好了,做王妃和做平头百姓家的娘子可是天差地别,朕的口谕好下,其后果,可是要你林家自己担着了。”
林如海起身拜倒:“臣无怨无悔。”
林如海这样大的决心,宣正帝也不含糊,他当场让董时敬亲自去了一趟北静王府,去给北静王传口谕了。
北静王并不知道吴奉礼的事,他听了这道口谕之后,只觉着林如海有些老糊涂了,他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