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汤被放到面前。
光是看着就感觉它在不停散发浓烈的苦涩。
关南邑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段望津看他磨蹭,催促道:“你快喝,凉了更苦!”
关南邑狐疑:“真的?”
他怎么听说越热的中药才越苦?
段望津一点不犹豫:“当然是真的!大夫亲口跟我说的!”
其实没说,都是他编的。
但无所谓,当段望津盯着对面的男生皱着脸把碗里的药一口饮尽的时候就知道他成功了。
他没喝过中药,但看关南邑喝完药后久久不散的皱脸表情就知道肯定是真的很难喝。
段望津笑着摸他后背,“很苦吗?”
怕吃点什么喝点什么会影响药效,段望津什么也不敢给他吃。
关南邑实话实说:“确实挺苦的...”
“没事,等把身体养好了就不用喝了,忍忍就过去了。”
说完,段望津起身想去把碗洗了,顺便给那些药放进冰箱冷藏。
关南邑点点头,乖乖抬头看他,嘴唇被中药的液体浸润,眼睛亮晶晶的。
“你不用忙前忙后的,我也不是真的不能动...”
噼里啪啦的,碗被砸在桌子上,段望津顺势坐在旁边,把关南邑的唇含||吮,又用软的舌头闯进去。
好久没造访过的地方被重新占领,关南邑感觉周身都是段望津的气息。
热烈,强势。
渐渐地,他有些应付不来,伸手推拒。
段望津的手轻轻按着对方的腰,生怕弄疼了他,另一只手则拉着关南邑的手腕挂到自己脖子上。
“刺啦”一声,关南邑连人带椅子被拉近,段望津更加如鱼得水。
此刻,他觉得世界上没有比拥抱着接吻更让人浑身舒爽的事了,连上床也比不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段望津才大发慈悲地把人松开,不过分开的眼神好像仍然拉着丝,段望津看他一会儿,大拇指伸出来抹去关南邑唇上残留的晶亮。
他呼|着粗|气,一边平复一边拿着碗重新起身,“我去洗碗,你洗了澡就先睡吧。”
说完就去了厨房。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男生已经埋在了被子里,关南邑没问他去干嘛了,只是说:“快点睡吧,都很晚了。”
这句话,这个场景,段望津莫名到带入“在家的老婆催促晚回家的丈夫睡觉”的情节中。
“嗯。”他也躺上去。
还是像以前一样揽着关南邑,让对方枕着他的胳膊。
只是手没再紧紧搂着对方的腰。
夜里,两个人明显都没睡着。
寂静的空气里突然传出一句:“那个,我准备戒酒了。”
关南邑很快问:“为什么要戒酒?”
他印象中的段望津是很爱喝酒的。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很不喜欢别人喝醉酒的味道,我一想的,觉得好像确实是这样,再者,经常喝酒对身体真的太差了!就想着干脆戒了...”
关南邑靠着他的胳膊,段望津听不到他说话,以为是对方不想回自己,直到关南邑说:“那挺好的,戒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段望津从这话里听到一点不一样的情绪。
关南邑说:“我没跟人说过,我刚出生的时候家里条件不错,妈妈是老师,爸爸做点生意也赚了点钱,平时只爱喝点酒也不会贪杯,生活富裕又圆满。”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爸爸学坏了,每次我晚上写完作业都能碰到带着一身酒气,喝醉了才回家的爸爸。”
“后来他更坏了,喝醉了会发脾气,由于他平时人很不错,大家都劝我妈妈别生气,她也听了。”
关南邑顿了顿,接着回忆:“但没过多久,他有又变本加厉,竟然有次扬言要对我妈妈动手,妈妈说要离婚,还一定要带我走。”
“说到我,我爸爸可能是真的怕了,也可能是回忆起自己做过的错事,他往我妈手里塞被打碎了的酒瓶子,说他再喝酒就让我妈动手。”
“最后呢?”段望津声音沙哑,从关南邑的头顶传来。
“最后?他真的变好啦,家里氛围也逐渐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
“可是他出车祸没了。”
关南邑说完,感觉男人搂他搂得更紧,“那你...讨厌他吗?”
关南邑在他怀里摇头,幅度很小但段望津仍有感知。
“他为这个家也奉献挺多的,而且...最后也总归没真的对我和妈妈动手嘛。”
“我妈妈也不恨他,我的名字还是妈妈为了纪念我爸爸留下的呢。”
这是段望津最关注的话题,他语调轻松了点,问:“嗯?怎么说?”
关南邑给他讲:“一开始我名字里的浥是带三点水的浥,渭城朝雨浥轻尘的浥,意思是柔和谦逊,我妈妈给起的。”
“后来我爸爸觉得太温柔了,男孩子不好,就给我改成了城邑的邑,意思是成就和功勋,我妈妈一直觉得这个字太功利,总想着改了去。”
“再后来我爸爸就去世了,我妈妈就说别改了...留着吧。”
段望津听到有吸鼻子的声音,他只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