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收徒
“好好，我不管。”
苏楼很好说话，他将钱袋里的钱一股脑塞给我，只将旧荷包妥善收回怀里，想了想，他又把旧荷包也一并递给我。
“这些钱都给你，你拿去买些吃喝，这个旧荷包的存在你阿娘也知晓，回去拿给她看，与你阿娘核实过，三日后我还在这个时间等在这里，到那时你自然会相信我了。”
我捏着钱袋很高兴，无论这人是否可信，至少钱是货真价实的，省着点吃，我与阿娘能吃好久包子。
更何况，我已经信了这人七八分。
毕竟如今我和阿娘也没什么能叫人惦记的了。
一旁的小乞丐安静了许久，直到这时才叹口气：“得，算我白跑一趟。”
他拍拍屁股就要走，苏楼却叫住了他：“你去哪儿？”
小乞丐翻了个白眼：“这里没戏，我换个地方找饭吃。”
他语气嘲讽：“我可没爹没娘，也没什么亲人故交从天而降给我一笔钱，还能救我于水火，我这样的人，吃了上顿没下顿，过了今天没明天，当然是要给自己找点别的办法填饱肚子。”
苏楼没有在意小乞丐冒犯的语气，而是认真问：“那你要不要跟着我？”
小乞丐一愣：“跟着你？做什么？”
苏楼解释道：“原本我只是来京城办些杂事就要离开，可如今发现绣……云夫人情况不妙，当然要先留下。”
他笑着说：“我观你手脚灵便，头脑机灵，又不失仁善之心，动了收徒的念头，不如你就拜我为师吧，我这一身拳脚功夫，正缺个传人。”
小乞丐不自然看了我一眼：“三日后再说。”
说完，他头也不回走了。
我有些纳闷：“那小子哪来的仁善之心？他不是偷鸡摸狗就是没安好心，你怕是走了眼了吧。”
苏楼摸了摸 我的头：“那小乞丐混迹市井，早就瞧出我身具功夫，他跟着你，不是想要在你得手以后从你手里拿走钱财，而是想从我手底下把你救走。”
“而他没有贸然同意我的收徒，更是证明了他头脑机灵，若三日后你如约而来，证明了我的可靠，到那时拜我为师正好，若你没来，他定然不会现身。”
“而且，你瞧着他被包子铺老板打得头破血流的好像很凄惨，可他不仅没伤到任何要害，也不影响行动，只是看着狼狈，怀里还鼓鼓囊囊的，我看他应该是趁乱拿了不少包子，所以被抓住以后挨打，应该也是他计划的一环。”
我惊讶极了，望着小乞丐离开的方向：“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苏楼带着我买了不少东西，但他却没有把我送回秦府，而是在大街上跟我作别。
这个行为让我心里的安全感又增加了几分，虽然我知道，如果他想，以他的身手悄无声息跟着我，我一点都不会发现，不知怎么，我总觉得他不会这样做。
回了小院，阿娘还在睡，我此时的心情却与出发之前大不一样，望着阿娘的睡颜，也不再那样担忧。
我把添置的东西摆在床边，想让阿娘睡醒了看到，也高兴高兴。
可阿娘醒来见到却气红了眼。
“这是什么？哪来的？”
她声音颤抖。
我没发觉，还以为她是高兴的：
“我发现墙角有个狗洞，所以我钻了出去，然后……”
，阿娘却打了我一巴掌：“阿狸！我是怎么教你的！跪下！”
我捂着脸一脸茫然地照做：“阿娘……”
“你怎么能去偷东西！”阿娘恨铁不成钢看着我，“哪家的？给我送回去！”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偷东西！是有人给我的！”我摇摇头。
虽然我的确想要这样做，但后来遇见了苏楼。
她却很失望：“阿狸，你如今是要连我也一起骗了吗？”
“娘教过你多少次，为人要诚实，便是到再艰难险苦的地步，咱们也要挺直了腰板做人，不能做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可……活着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
我在心里不服气，只是看着阿娘气愤的脸，没有将话说出口。
我拿出那个旧荷包：“阿娘，我没有骗你，真的是有人给了我钱和东西，他说他叫苏楼，是外公的部下，还给了我这个旧荷包，说你一看便知。”
“你说……谁？”
阿娘一怔，接过旧荷包，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的手竟然有几分颤抖。
只是那时候我太小，根本看不懂她脸上复杂的神色。
她仔细翻看着荷包，喃喃道：“确实是他的……”
然后愧疚地把我拉起来：“阿狸，是娘不好，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你打你。”
我摇摇头：“阿娘，我没有怪你，只是我不知那叔叔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所以不敢答应他的要求，只说要回家问问阿娘，三日后再说。”
“他……提了什么要求？”
阿娘问。
我有些茫然：“他没说别的，只说要见你，可我实在不敢信一个第一次见的人，所以没有答应他。”
“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