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心意
尽意无奈道：“世子爷的性子您也知道，他不近女色的名声不是假的，府里府外都是如此。”
尽欢也说：“况且……那日世子爷当着众人面说的并非戏言，老侯爷年轻时颇有些红颜知己，因此侯府里早年很有些乱状，只是郡主撑得住，这才没叫外人看了笑话。”
“如今老侯爷上了年纪，身子骨大不如前，人也就消停了。”
尽意叹口气：“我们都猜，或许是因着郡主早年受的委屈，世子爷才打定了主意，非但至今无一通房妾室，若有机会成亲，更是绝不会叫世子夫人再经历过一遍郡主当初的苦楚。”
我心一动。
原来……竟是这样。
“你们说的都是谢泽漆的想法，那你们呢？”我端起茶杯喝了口蜜水，温度正好，尽意总是能妥帖的照顾我的起居。
尽意尽欢脸上是如出一辙的迷惑。
我索性说得更明白些：“你们也知道，我已经和谢泽漆定了亲，要不了多久就要嫁进永安侯府，你姐妹二人与我年龄仿佛，总也有这样一日，我不能只顾着自己，反而耽搁了你们。”
两个人平日里性格有些区别，可此时却反应一致，皆瞪大了双眼满脸吃惊：“小姐？”
我耐心道：“谢泽漆将你们给了我，我便不得不为你姐妹二人打算，若你们还想依着过去的安排，只管跟我嫁回侯府便是，可若你们有些别的想法，趁着还没回去，可操作性大，自然可以做些别的文章。”
尽欢还懵着，尽意已经反应过来了，她咬唇看了一眼姐姐：“小姐的意思是，若我姐妹二人还想做通房，便随您嫁回侯府，若不想，您就要……将我们逐出门吗？”
“你怎么会这样想？当然不是！”我吓了一跳，“我只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毕竟你们过去生长在侯府，又是被郡主特意挑出来的，再回老地方，若你们还有心思自然是好的，没有这个心思，恐怕下人间流言蜚语不会少。”
“眼下还没回去，你们若要自由，我是可以做这个主的。”
尽欢这才听懂，却想歪了：“小姐，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吗？你不要我们了吗？”
她泫然欲泣。
我赶紧拉住她的手安抚道：“怎么会！正是因为你与你妹妹周到得不得了，我这才为你们打算一二。”
她不安的看着我：“真的吗？”
“真的！不然我发个誓？”我作势要举起手，尽欢连忙按住，破涕为笑。
“我不想嫁给世子爷，可我也不想离开小姐，不能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吗？”
尽欢苦恼地说。
尽意也说：“小姐，秦府里人各怀鬼胎，便是嫁进侯府，也并非一片坦途，我们不能就这样抛弃您。”
“我现在只问你们的想法。”我无奈极了。
尽欢：“我想陪着小姐，我喜欢小姐。”
“小姐，奴婢与姐姐……过去从未考虑过终身大事，您乍一问，我们也六神无主着，不然您容我们想一想，待到想清楚了以后，再给您答复好吗？”
尽意央求的看我。
我也发觉这时候一定要问个答案不太可能，便点头同意：“那就想好了再说。”
我又特意看着尽意补了一句：“你们这段时间，多少对我也有些了解，我并非那不能容人之人，若真有这个想法，也是可以好好说与我的。”
尽意眸光闪了闪，低低答应了一声，随着尽欢一起告退。
此后几日，姐妹二人侍奉我一如往昔。
秦文朗正是玉雪可爱的年纪，性子又乖巧，便是我见了也要对他笑上一笑，何况秦伯远。
长子远在京郊书院，又是得了大儒夸赞过的好文采，其实秦伯远在秦文轩身上并不能获得多少成就感，也少了很多父子亲近的时候。
可秦文朗年岁小，又一心向学，秦伯远带着幼子开蒙，手把手教他读书习字，被他勾的一片慈父之心大起，秦笙连找了他三次，都被他拒之门外，气得秦笙大发雷霆。
我知道，这是因为秦笙这段时日的举止失当，秦伯远认为她实在是有些过分，因此便有意冷着她，可秦笙并不这么认为。
她只会觉得，父亲还是更看重儿子。
这些时日已经足够她回想起过去的待遇，进而感觉到无比难受了。
过去在老家，她在府里只能排到第三，第一是秦文轩，第二是我，来了京城以后，先是我被关进小院，后来秦文轩又去了书院，她一个人在府里，享受惯了爹娘全心全意的爱意。
现在先是我重新出现，分走她秦家小姐的一半名头，又因着与谢泽漆的婚约，在外面也更有面子，而她几次失仪，正在家中躲风头，本想着去秦伯远的书房消磨时间，却被一贯宠爱女儿的父亲冷待。
理由竟然是，秦伯远要带着秦文朗习字。
秦笙能忍就怪了。
在我这里几次三番碰了钉子，她再傻也知道我不是个好相与的，可秦文朗不过幼子，柳姨娘更是在郑氏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这样的面团，她不捏，就不是秦笙了。
我一边用膳，一边听尽欢绘声绘色给我转述。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