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格的当场死亡——也许不能这么说, 因为它们本来就不像是活人。 应该说是死得更彻底了。 现在舞台上的表演,与其说是为了展示衣服,更不如说是为了愉悦裁判。它们的所有活动都奔着取悦裁判去的,只有让裁判满意了, 它们才能得到合格、甚至是很高的分数, 才能活下来。 也就是说, 取悦裁判, 是在秀场上活下去的方式。 但显然,那几个裁判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满足的,那个肉山裁判每一次都表现得兴致勃勃, 可每一次给出的分数都不算太高, 像是在故意压分。 其他两个裁判也一个比一个严苛, 而舞台上的表演也一个比一个更突破底线。 露西已经看不下去了, 事实上他们这几个任务者也没几个是能安心继续看下去的。如果不是被限制住了行动——椅子上突然出现了绑带将他们困住。他们都不能保证自己还能不能坐得下去。 尤其是舞台上的模特们,死状一个比一个凄惨, 表演也一个比一个无下限, 他们甚至开始给其他模特下绊子了。 舞台下兴奋的欢呼、舞台上的扭曲的忌妒和怨恨, 全部都混在了一起,让整个舞台都变得像是人间炼狱。 纲吉甚至能感觉到有血沫碎肉溅到自己脸上,完全不敢张嘴——他们坐在第一排,太过靠近舞台了。 接下来要怎么办?如果他们要成为模特、想要活下去只能按照现在看到的规则来的话, 那他们就很危险了。 别说之后的模特, 光是最开始那位火烧自己的“创意”他们都是用不了的。 而且这些“创意”说到底只是一种猎奇的自虐表演,重点不在创意本身,而是在于模特表现出来的惨状能不能让裁判满意。 ……用幻术的话也不知道能不能混过去。 “……到底有多少模特啊。” 纲吉听到露西在低声说道。 确实,这场秀已经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了,目前看来还没有结束的迹象。 模特和模特之间互相拖后腿, 尽管它们并不是同时上台,但前一个模特可以在舞台上留下一些小陷阱,而后面的模特又可以提前在前面的模特上场之前对它们的“表演道具”做些手脚,让它们在得到分数之前就直接因为演出而死。 而对此无论是主持人还是观众又或者是裁判,都是乐享其成,完全没有阻止的打算。 它们在鼓励模特们自相残杀。 模特成为了一种消耗品,而他们也很快就会变成这种消耗品中的一员了。 舞台上演出的规则在慢慢通过模特们的表现展现在他们所有人的面前,而纲吉他们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等到了走秀的尾声。 “通过的数量大概是半数,看来是在有意控制模特数量。”松田阵平说道。 而且给分规则也有些奇怪。每个裁判都有一票否决权或者一票通过权,三个裁判里,哪怕已经有两个裁判给出了不合格的分数,但只要有一个裁判给出合格的分数,模特就能活下来。 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哪怕有两位裁判给出了合格,但只要有一位裁判不满意判定不合格,那么模特就会当场死亡。 松田阵平暂时还想不通这样的规则到底有什么意义,这样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安排三个裁判吧? 虽然一般情况下,三个裁判的意见都是一致的,所以它们用到这个一票决定权的次数并不多。 但这样的话,特意准备三个裁判就更没有意义了,三个裁判就好像一个裁判一样,除了在轮流给分的时候带来一些心理压力、给整个秀带来一些恶劣的节目效果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用。 “至少这证明了它们并不是完全按照意气给分的?而是有一套潜规则……”纲吉皱着眉喃喃道。 “潜规则”这个词从他的嘴里说出总让人觉得有些违和感,但其实纲吉在训练副本的时候也没少接触这个东西。 其实他们本来通过各种副本的方式,就是要找到副本里的那一套被隐藏起来的潜规则。 “……今天的演出非常精彩,明天他们又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表演呢?让我们好好期待一番吧!” 主持人的落幕词终于喊完了,它的语气听上去非常兴奋,眼神落到了他们的身上,带着明显的恶意。 捆住他们的绑带在主持人宣布活动结束的时候就松开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能自由活动,几个身形看上去五大三粗的黑影——大概是会场的工作人员很快就围住了他们,没给他们离开的机会。 其他的“观众”都在慢慢退场,它们好像在兴奋地聊着些什么,纲吉听不清它们说的话,但却能感觉到它们的视线。 它们在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