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转醒,之前代替了越前龙马的鬼只是为了制住他们。 琼.格雷兹利变成的狐狸依旧被关在笼子里,被其中一个村民捧着,暂时好像还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接下来他们应该是要想办法让河对岸的人知道他们已经被抓到了的事,借此引出那两个人。虽然不知道他们打算用什么方法让那两个人知道这件事,但接下来他能做的就是暂时等待。 以及—— ‘告诉越前龙马,让他用组队通讯将现在的情况告诉另外两个人,包括我们现在搜集到的全部线索。’ 骸对小真美说道。 另外两个人现在应该也搜集到了一些线索,结合他们搜集到的线索应该能拼凑出一个更完整的真相,其中应该会有破局的方法。 虽然在这个副本里,那个组队通讯大部分时间都被屏蔽,但对方能不能收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不管怎么样他们先发过去是不会有错的。 不过只能寄希望于不可靠的系统这一点还真是让人不愉快,难道这些任务者就没有别的通讯手段吗? 【阿纲哥是有的,本来有一张卡牌可以变幻出几台手机,但我们最开始都忘记了……在这个副本里,我们都受到了压制。】 ‘居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骸微微皱着眉,看着被绑在竖杆上低垂着头的纲吉,脸上的笑有些习惯性地嘲讽,实际上却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 【……越前君说格雷兹利先生已经将情报都发过去了。】小真美说道。 ‘什么时候?’ 【在之前,可能是我们刚刚讨论完的时候,也许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发过去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有回复吗?’ 【还没有……但好像是收到了,有已读的标志,不过现在好像又联系不上了的样子。】 ‘是吗……’骸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被村民捧着的笼子,‘那就先等等看吧。’ …… …… 疼。 很疼。 皮肉像是被烈火灼烧,又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着,好像有一根根血红色的丝线穿过了皮肉,在血管扎根,又慢慢往骨髓钻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能看到那些血红色的丝线。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还能脱掉这件衣服吗? 纲吉忍不住有些担心,但现在的他就连担心这种情绪都很难维持。 他在努力保持清醒,也在努力留意外面的情况,但效果不算太好。 他开始有种自己正在和这件衣服融为一体的感觉了,开什么玩笑他才不想变成一件衣服! 脚也已经疼到没有知觉了,必须要想办法中止这个吞噬过程……骸为什么还不行动? 纲吉的眼皮突然一颤,缓缓睁开。 “眼前”一片血红。 纲吉动了动,慢慢抬起脸,看向了祠堂门外。 他的视野里,已经没有那些快要挤破大门的村民,他看着门外那在一片红色的世界里依旧鲜艳的红色大轿,脸上有些怔愣。 轿子来接他了。 ……不去。 纲吉又重新慢慢低下头,缓缓闭眼。 【就是因为你!】 一个莫名感觉面目可憎的糟老头子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俯视着他。 【就是因为和你这个外乡人结婚!我的儿子才会被山神惩罚!我从一开始就反对你们结婚……】 心里逐渐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甚至开始产生了用旁边炉灶上刚刚沸腾的热水泼到老头子的脸上的冲动。 但更多的,是强烈地悲伤。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必须要平息山神的怒火。我的儿子已经死了,不能再牵连其他人了。】 死了。 对,“她”的丈夫已经死了,一切都是因为她……不,是因为该死的山神。 是山神拆散了他们,他们本来可以过得很幸福,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这个村子的……愚昧。 【你准备一下吧,这一次祭祀,由你去侍奉山神。】 怨恨和杀意充斥着整个心脏,强烈的悲伤和愤怒让“她”感到浑身发抖,也让“她”提不起一点力气。 温热的眼泪不断从脸颊滑落,让脸上的皮肤感到刺痛。呜呜的哭声不断回荡着,这是谁的哭声? ——是“她”的哭声。 有谁突然闯了进来,给“她”套上了红色的婚服,婴儿的哭声从身后传来,如同短刀一下又一下地割着“她”的心脏。 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