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加阴沉。他紧握着拳——他的手上,现在连武器都没有了。 一直到周围的村民都彻底化作白骨,整个院子空了下来,那一双双指甲鲜红的手也心满意足地逐渐消失,狐狸都还存在着。 只是它的身形小了一圈,蜷缩在白骨堆上,用尾巴盖着身体,浑身颤抖着,像是在恐惧。 可骸不会小看他,因为枪声直到现在都还没完全停下,被狐狸所影响的老村长,依旧在锲而不舍地试图扑向一色都都丸——显然,老村长想先解决掉妨碍它的家伙。 而一色都都丸边开枪边后退躲避,已经快撑不住了。 “Enclosed space(封闭空间)!” 就在老村长即将扑到一色都都丸身上时,一声低喝突然响起,无形的线干脆利落地将空间分割,不大不小透明的正方体正好将老村长套在了里面。 恢复了原样的琼.格雷兹利站在不远处,眼神如刀般锋利,像是能笔直地刺进人的内心。 “格雷兹利先生!”一色都都丸有些喜悦地呼唤了一声。 “真是千钧一发呢,都都。”鸭乃桥论坐在旁边的地上,看了看自己,又勾着唇角对一色都都丸说道。 “用不着你提醒!一恢复就损我很有趣吗?!”一色都都丸知道这家伙在说什么,不就是在嘲笑他的枪法吗! “啊,六道骸君,那个火焰该熄灭了吧。”鸭乃桥论转头就看向了骸,指了指吞没了竖杆的大火,“‘她’应该确实已经不在了。” “啊……这么说起来,这真的是假的啊!” “……”骸的身形微晃,半跪了下来,冷汗终于缓缓滑落,没有回答鸭乃桥论,而是看向了那个大火。 最先虚幻下来变回雾气的是外焰,然后变化逐渐朝着内焰蔓延,穿着红衣的棕发少年逐渐显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 一色都都丸睁大了眼,看着眼前完全不像在现实里会发生的变化,满眼惊讶。 红衣并没有被烧毁,甚至连一点损伤都没有,刚才的火焰,是假的。 骸闭上了右眼,眼皮有些颤抖。 烧毁红衣,是唯一能解决鬼新娘这个威胁的方法。但当红衣缠在人的身上时,烧毁红衣只会连同红衣缠着的人也一起杀死。 为了大局而牺牲某个人的理智,他当然有。但现在被牺牲的那个人绝对不能是cielo,否则和cielo绑定了的他毫无疑问也会一起死。 为了大局牺牲自己这种事,可不是他的作风。 要骗过鬼新娘,让“她”以为自己寄身的宿体已经被烧毁,这本来就是幻术能做到的事,问题在于他现在的能力还能不能做到完全将鬼新娘的所有感官都骗过去的程度……好在,他还是做到了。 不过某个人完全不知道他维持幻术的艰难,刚刚还冒险让那个小女孩去提醒越前龙马和一色都都丸这种事,果然还是很让人火大。 鬼新娘残存的力量还在,如果让这些代表了鬼新娘的力量知道红衣其实没有被销毁,天知道这些力量会不会又凝聚成一个鬼新娘,刚才那些力量将除了村长之外所有村民都带走的画面足以证明了那些力量应该是有这种能力的。 连那么多只手都能凝聚出来,那再凝聚出其他肢体有什么不可以的? 为了以防万一而将幻术维持到现在,他的做法是理智且正确的。但某个被烧着还不让人省点心的家伙就很愚蠢了。 卡牌被压制着,想要使用就要强行和红衣斗争,鬼新娘和红衣之间毫无疑问是有感应的,他的幻术勉强骗过了鬼新娘对红衣的感知,但如果红衣发生了什么变故产生了什么波动的话,被察觉到异常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就算那个时候鬼新娘的本体已经消失了,红衣对卡牌的压制理论上应该减弱了不少,所以cielo才能联系到那个小女孩,但这种和某一张卡牌重新构建连接的行为还是很冒险。 还好cielo还没有愚蠢到让人绝望的地步,没有一开始就和他的卡牌重新建立联系,而是和那张本来就有自主意识和一定的自由行动能力的卡牌重新建立联系,否则被察觉到的概率就更大了。 ——突然和他的卡牌重新建立联系,然后给他输入大量的他不一定能瞬间掌握的能量,勉强维持住的幻术很有可能就会瞬间出现破绽……骸缓缓闭上了眼,缓了口气。 总之,至少cielo在选择首先重连哪张卡牌的判断上是正确的,这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