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莉娅跟着她的哥哥离开后,西奥多就重新睁开了眼睛,看向大门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洛莉娅喊出“哥哥”的那一刻,他居然感到了些莫名其妙的紧张,甚至希望她哥哥别看见自己才好。 卢西恩·林,西奥多实际上对这个名字并不太陌生。偶尔在聚会时,他会听见父亲、卢修斯或者别的什么纯血贵族口中谈起这个人,这时他们的语气总混杂着鄙夷、仇视或厌恶。而在和洛莉娅逐渐熟悉起来后,有时他也会听她谈起她的家庭,因此西奥多得以知道卢西恩是个多么典型的格兰芬多——而一个典型的格兰芬多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纯血主义者相处愉快的。 由于老师们几乎都在昨晚参加了对小天狼星的搜捕,因此在吃早餐时,邓布利多校长再次出现,向学生们宣布今天的课程取消了。在礼堂山呼海啸的欢呼声里,只有西奥多还在平静地给面包涂着果酱,同时忍不住地把视线投向拉文克劳长桌——洛莉娅惯常坐着的位置空着,看样子她在短时间是不会回来了。 “嘿,诺特!”有人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西奥多回过神来,才发现那是弗林特,他的手里已经握上了扫帚,身后站着几个斯莱特林院队的成员,“别发呆了,和我们走!现在我们多出了一天训练的时间,必须好好把握!” 说着,弗林特回过头看了看格兰芬多的方向,奥利弗·伍德也正皱着眉头看向他们,随即他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开始沿着长桌挨个叫起队员来,弗林特立刻又转过头,焦急地催促西奥多:“快,诺特!我们必须得比格兰芬多的先一步抢到球场才行!快走!” 最终,他们还是成功地夺得了球场的使用权,但不是因为他们比格兰芬多更快,而是因为德拉科——他不知什么时候又找斯内普教授要来了一份签过字的许可书,得意洋洋地拍到了格兰芬多们的脸上,于是那群怒气冲冲却又无可奈何的狮子只能送给他们几个恶狠狠的眼神,然后离开了。 “斯内普教授给我们签了整整一沓。”德拉科神气十足地说,“那群蠢货这辈子都别想登上球场练习了!” 训练很快就开始了。今天的天气好极了,清澈的天空像被水洗过似的,碧蓝的底色下连云彩都没有几片,阳光也暖洋洋的。弗林特使劲地吹着哨子,带着他的扫帚飞来飞去,大声地对着每个人指指点点,游走球也不客气地满场乱飞,有一次差点就砸断了他们守门员的扫帚柄。 这种训练辛苦又紧张,每个人都必须全神贯注才能应付得了,可今天西奥多却还是忍不住走了好几次神。他们飞得高极了,就和正式比赛时一样高,在这儿能把大半个霍格沃兹的景色都尽收眼底。因此在训练的间隙里,他总是情不自禁地低下头,试图在黑湖边,草坪上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搜寻些什么——虽然他知道实际上他什么都不可能看见也一样。 “诺特!”弗林特很快就发觉了西奥多的心不在焉,他气冲冲地骑着扫帚飞了过来,扯着嗓子大喊,“你在干什么?!你该用你的眼睛盯着鬼飞球,而不是梦游似的看风景!” “我……”西奥多的眼神冷了下来,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背后就传来了德拉科着急的大叫:“嘿!游走球!” 西奥多猛地回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场上的两个游走球突然像约好了似的拐了个弯,然后像炮弹似的齐齐朝着场外冲了过去。而这个时候,草坪上正好出现了一个小跑过来的人,而她正对着游走球俯冲的方向! 在看清了那个人是谁后,西奥多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他甚至没来得及再次思索,身体就已经本能似的带着扫帚飞快地俯冲了下去,在半空打飞了其中一个游走球。可他已经来不及追上另一只了,那颗沉重的游走球带着尖锐的风声径直朝着洛莉娅的方向飞了过去,三秒、两秒、一秒……等到洛莉娅终于听见了动静抬起头时,那颗游走球已经马上就要砸上她了! 但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好像从天而降似的,一把揽住了她的腰,抱着她飞快地躲开了。游走球在下一刻就沉重地砸下来,地上立刻多出了一个小小的深坑,土渣和草皮溅得很高。 “天哪……”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洛莉娅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游走球溅起的土洒了一身。她怔怔地搂着西奥多的脖子,发呆地看向地上那个深深的土坑,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西奥多的喉咙动了动,在下一秒克制地松开了手,仔细打量着洛莉娅有些苍白的脸色:“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洛莉娅下意识地回答道,她的心跳又因为西奥多的贴近而变得激烈起来,耳根也开始发烫。 他们没注意到,下一秒,那颗游走球又动了动,好像想要从土里挣扎出来似的。但它才刚刚飞起来一英尺,一道白光就准确地打中了它: “Diffindo(四分五裂)!” 他们同时回头看去,卢西恩的身影出现在了草坪的另一端,他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