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我劝你准备结婚之前,多读点书了解一下法律规定的结婚领证的年龄。像这种恶臭男人,我见识的比你多多了。我相信你妈妈见得比我更多。她没办法阻止那些伸向自己女儿的黑手,所以只好试图将女儿留在自己辛苦营造的安全区里,可是没想到你却偏偏不听他的话想要往外跑。”
母爱制造的樊篱,让年仅十四岁的小女孩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她认为的自由,不是每天上学做作业,而是和自己心爱的男孩儿肆无忌惮地接吻,拥抱。如果母亲能够同意的话,甚至还想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家。
只会干活的爸爸和奶奶,说不清楚话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受欺负,每天将鼻涕和眼泪抹在衣服上的傻弟弟。以及罗里吧嗦没什么本事的母亲,让季晓彤觉得实在麻烦。她认为,正是这些导致她和男朋友不能在一起。
奶奶和爸爸远在天边,弟弟又少不经事,这个只会唠叨的妈妈,自然成了季晓彤发泄的对象。
“你母亲的死和你有关系吗?”秦雪突然问道。
季晓彤微微一笑,两只眼睛弯成两弯月牙,看起来十分天真无害,“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可是
她的女儿,我怎么会伤害她呢。而且你也说了我是个小孩子,就算我和我妈之间有些矛盾,也不至于拔刀相向。你的想象力是不是有点太丰富了。”
“那贺春花的死,会不会和你的那位真爱男友有关系?他想带走你,但是你妈妈不同意,所以只好把他给杀了?你那个男朋友爱你吗?你爱他吗?人们说轰轰烈烈的爱情,是可以为他生也能为他死的。如果这事不是你干的,我觉得他难逃其咎。听说他在一家大公司工作前途无量,真可惜啊,我们只好把他留在这儿配合调查了。几天之后,当然会将他放回去。但是的那些同事还有领导,能不能接受这样一个具有杀人嫌疑的员工,那就不一定了。”
秦雪只是在虚张声势,她是根本没有任何权利将人扣留在公安局,当然也不会毫无证据去怀疑一个普通人。虽然那个男人和季晓彤谈恋爱,确实应该受到道德谴责,但他只是和这个小姑娘玩儿一些恋爱游戏。俩人一起逛街买东西,男人只是在口头上占便宜,却没有和她过多的身体接触。而且,小姑娘又是自愿的,这在法律界定上确实属于灰色地带。
“你们别去找他
,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他因为这个没了工作,肯定会恨我的。我那么喜欢他,不能害他前途无光。”
没想到小姑娘倒是很讲义气,秦雪看着季晓彤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小丫头,这事儿可不是你能说的算的,现在我们为了查案,不得不将所有有嫌疑的人都找过来问,这也是必经的流程。”
“我说,其实我妈妈是我杀的。”女孩儿这话一出口,审讯室陷入了一片寂静。虽然已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她阐明事实的时候,秦雪还是觉得心头遭到了重击。
季晓彤转入职业中学以后,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多次旷课翻墙逃出校园,班主任曾经几次和贺春花谈话,让她做做女儿的工作。贺春花得知女儿还和那个男人纠缠不清之后,勃然大怒,将女儿关在家中反省。
没想到,此举不仅没有阻止女儿和男人往来,反而引发了季晓彤更大规模反抗。季晓彤和母亲的矛盾,一度达到不可调和的状态,贺春花十分要强,从不肯将自己家里的情况说与其他人听。
她认为,婆婆和丈夫已经十分辛苦了,教养孩子的责任自然都在自己的身上。如果女儿出了什么
事情,她才是家中的罪人。
那天,贺春花给女儿削了水果,准备和她好好谈谈。甚至提出,允许女儿继续和男朋友接触,但是不能耽误学习,季晓彤必须完成学业。
那个时候季晓彤一心谋划着和男朋友的幸福生活,哪里听的下去。她坚决不肯去上学,母女二人爆发了争吵。
季晓彤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果刀,对着贺春花的腹部就是一刀。剧痛之下,贺春花阻止了女儿打电话求助,并且告诉女儿这件事情千万不可张扬。她以为过不了多久,血就会止住。无论如何,都不能耽误女儿的前途。
正是由于这个误判,要了贺的命。
弟弟还在隔壁房间睡觉,母亲倒在地上痛苦的小声呻吟。季晓彤心乱如麻,她跑到房间外面呆了一会儿。回到屋里,贺春华已经紧闭双眼晕死过去。
季晓彤被吓坏了,她以为贺春花已经死了。于是找来了两个麻袋,将母亲装进了袋子中。她尝试将贺春花拖出房间外,但力气太小,而且地上流下了很多血迹。
季晓东在这个时候醒来,她连忙放下房间的窗帘,将被子扯到地上,盖住了贺春花的身体。
她把弟弟送到了邻村的亲戚家
,谎称母亲去制衣厂打工,她要上学,请求亲戚帮忙照看弟弟一晚。
季晓彤再次回到家里,贺春花已因失血过多死亡。
季晓彤拿着刀子在母亲的脸上胡乱划了几下,这是为了避免有人认出贺春花的尸体。季晓彤本想把尸体扔到河里,可她只走了几步路就气喘吁吁。趁着夜色,她把贺春花扔到了枯井中,又将一些杂草也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