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他曾因一些生活琐事和村民发生了争斗,一不小心重伤两人。如果不是刘春求爷爷告奶奶四处筹钱给伤者凑够了药费,同时又是磕头作揖,又是亲自到医院伺候,恐怕刘冬现在已经在派出所里度日了。虽然哥哥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但是刘冬不仅不感激刘春,反而越发瞧不上这个为他辛苦了大半辈子的哥哥。
他觉得刘春的脾气实在是太懦弱,根本就不像他们家人,甚至没少为此和刘春吵架。
“这小子就是不知好歹,小的时候还能用一句年少轻狂,不懂事来糊弄。村里大多都是他的长辈,也没和他计较过什么,可是。现在年纪大了,依然不懂事,不仅不把哥哥放在眼里,连他母亲都的死活也不管,老人家一年到头要吃很多药。不知道要跑多少趟医院,就没看到刘冬漏过一次面,全都是刘春一手操持,刘冬只要在外面惹的事,就会像夹尾巴的狗一样跑回家里,住上一段日子。”
“经常就会催债的上门,听说刘冬之前还卷入了什么黑社会,总而言之,这个弟弟就是个烂人。可是刘春却一直做烂好人,帮弟
弟善后俩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刘春估计也是没办法,更何况她的脾气就是那样好,对待邻居都能好声好气,更别说刘冬和他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
村人们提起这两兄弟,无一不为哥哥惋惜,同时也对弟弟的所作所为愤恨不已。老刘家的事谁都不敢管,村里的好事者,比如花姑姑,也曾给刘春介绍过对象,可是,刘春不仅不领情,反而埋怨人家不懂他的心思。条件较好的姑娘看不上刘春,条件差的刘春又觉得受到了侮辱。慢慢的,村里人也不愿意再和他们联系了。只要和他们的关系稍微好一些,刘冬出事的时候,刘春必然会和人家借钱或者拖人情拉关系。现在,村里人更多的是看在刘妈和刘春的面子上才对刘冬有所照顾。否则,就他这个大烂人,谁愿意和他多接触呀。
“虽然这话说的不好听,但是也是事实,这两兄弟也算是村里的老大难问题。我们已经尽可能的对他们进行了帮扶,但是自家人提不起气来,别人再怎么帮也无济于事?更何况,这个刘春实在是太纵容他弟弟了。我看刘冬就是杀人放火,
在刘春眼里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人家自家人愿意惯着,别人多说两句,刘春还不愿意。如此一来,旁人就更不愿意多事。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真的死了。”
“刘春呢?跑到哪去了刚才刘春海说。不知这是谁家的孩子,要是父母知道的,不知道要怎么上刘春最疼他这个小弟弟。现在恐怕没人敢跟他说这件事儿。”村主任愁眉苦脸。就算他再不情愿,这个时候也必须得出面,将这个噩耗告诉刘春。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得知弟弟已经去世,刘春的反应显得格外的平静。只是过了好一会,他才流下两行眼泪。男人饱经风霜的脸,表现出与年纪不符的成熟。他咬紧牙关腮帮子,因为用力变得一鼓一鼓的。
“我就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冬本来就是一个安生的孩子不过这事也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溺爱,小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子不教父之过,我们的父亲早就去世了,长兄如父,是我没有尽到责任,所以才会让他这么放纵,死了的也好,死的干干净净,以后我再也不用为他擦屁股了。只是、麻烦乡亲们帮我瞒着母
亲她。虽然恨我弟弟不争气,但是,老年丧子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痛苦。”
“我们的条件不好,但是却从来都没有亏待过小冬的吃穿,即使卧病在床上,我母亲依然心疼弟弟。哎,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事已至此此,我也没有别的愿望,只望希望可以让我弟弟早点入土为安,至于他是怎么死的?我也不想探究了。”
村主任有些同情她拍了拍刘春的手,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这个失去弟弟的中年人,除了单薄的言语安慰之外,村长想不起想不出其他的方法。“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此时入土为安,可能有点不太现实,因为警察怀疑你弟弟是属于意外。”
“这有什么意外不意外的,他本来就是个酒蒙子,走到哪儿喝到哪儿?有时自己一个人都能在家喝二两白酒,因为酗酒的事情我妈没少骂他。现在喝多了,把自己给喝没了。也就省了事了,我们家里人都不计较你们这些外人。非要查什么,查什么,还在我们家里不够乱吗?”
刘春心情十分不好,因为他的母亲几天前旧疾复发入院治疗。高昂的药费
,让这个男人的脊背佝偻得更严重了,好容易盼到母亲出院,没想到家中的壮劳力又倒下一个,刘春的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
“我笨嘴拙舌也说不好,但是警察说的话应该没错,而且你也不希望小冬死的不明不白,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大活人,他是你的弟弟,不假,这事不是你说不查就不查了的。万一他真的是被人害死的,你就不想给你弟弟出口气吗?”
“我这辈子为我妈,为我弟弟活的还不够多吗?要不是因为他们两个,我现在也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大半辈子都这么过去了,我早就对他不抱任何希望了。现在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们这些日子过得好的人,不知道我们这种勉强度日的人有多辛苦。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