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点,当城市中的人们还沉醉在酣甜的梦境中,乡村的早晨已经开始。虽然王五嫂身体不是特别好,但是却是整个村庄最勤奋的人之一。王五嫂虽没念过书,但是却懂得笨鸟先飞的道理,别人家两个壮劳力两口子一起打理十几亩地,而王五嫂腿脚不灵便,一个人却承包了五十多亩地。虽然邻居们都劝她,农忙的时候过机器收割,或者花点钱,多顾点人工,但是王五嫂精打细算,她辛辛苦苦挣的这点钱,可不是给别人发的。
这天,王五嫂趁着天光未亮,就起身喂鸡喂鸭,然后将饭菜打包好。年轻时的那次事故,让王五嫂落下了残疾,她不能再像正常人那样自由的行走,奔跑。站的时间稍微长一些,就腰疼的厉害,因此家里的农活都是由王五嫂趴在地上,或者借助一个有小凳子改装的辅助器材完成的。
家距离承包田还有一里多路,所以往五嫂必须要早早出发,谁家起的这么早,东西都烧糊了?王五嫂闻到清新空气中飘来的一丝焦糊味儿,忍不住嘀咕起来。算了,自己都这样了,哪有心情管别人,还是赶紧干活去吧。
王五嫂搬着板凳,磨磨蹭蹭出了院门,那股焦糊的味道越来越大,不好,这不是做饭烧糊的味道,更像是有人在烧秸秆,可是秋天庄稼的秸秆还没有完全干透,而且大片的农田还未收割,怎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焚烧秸秆呢?难不成是那一个无良的人将烟头扔到田里引发了火灾?还是谁家着火了?
王五嫂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连滚带爬朝这个上风口爬去,只见一道黑烟囱与她一街相隔的邻居王艳家冒了出来,几间大瓦房已经陷入了阵阵浓烟之中,而和王艳家相邻的两户邻居显然对着一切浑然不觉。
糟糕了,王五嫂摸出手机,思虑了半天,应该打电话给谁救火。她想起,王艳的侄就住在后街,他们是至亲。而且侄儿身强力壮,两家又相距不远。
王艳的邻居年老体衰,自顾不暇,这事儿还得年轻力壮的年轻人才能顶事儿。她连忙给王艳的侄儿王强打了个电话。
得知姑姑家着火了,王强火急火燎带上水桶,铁锹,又喊了几个与他关系不错的好朋友。王五嫂爬到王艳的邻居家疯狂的拍打铁门,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邻居家和王
艳家的狗并没有闻声而动。
真是奇了怪了!
眼看浓烟越来越,大王强带着一伙人赶到,已经有火舌从门窗处喷了出来。
“哎呀,王艳家厨房里有煤气罐,这要是爆炸了可不得了,大家别在这儿围着了,赶紧散开看热闹,别把命给搭进去。”王五嫂是个热心肠,此时邻居家遭了灾,她也没什么心思管自家地里的农田了,只惦记着什么时候才能把人给救出来?
“也不知王艳他们两口子究竟在不在家,这么大的火,人就是没死,肯定也呛出了个好歹。昨天晚上我还和王艳聊了几句呢,她说今天要去赶集。这会儿不在家,能去哪儿呢?”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王强是一个爽快,豪气之人,平时就非常乐于助人,虽然王艳是他的姑姑,但是二人年纪相仿,关系非常好。亲人有难,王强当然义不容辞,他从邻居家借了一条棉被,淋上水以后,一个猛子直接扎进了火场。
好半天也没见人出来,王五嫂着急的用手拍打着地面,不该让他进去啊,这么大的烟,人怕是要被呛的没命了,还不如等消防员来。
“王强可是个好孩子,
就这么搭在里面,这不是得不偿失吗?”围观的人群也在此时骚动起来,如果王艳他们并不在家,王强这一趟罪就白遭了。
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一个浑身是火,冒着黑烟的团子从屋里滚了出来,王强身上的棉被已经被烧着了,他怀里抱着的那个人正是姑姑王艳。
“艳子,艳子,你快醒醒啊。你老公胡东在哪儿呢?在不在家。”王艳此时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她勉强撑开眼皮。眼珠转了半圈儿,又合上了。
王强看着屋内越来越大的火势,更加着急,发狠的照着他姑姑的脸拍了两巴掌,“我姑父在哪儿呢?我姑父在不在家。”
王艳哆哆嗦嗦伸出一只手指了,指院子,意思是她的丈夫胡东应该还在屋里。
虽然王强的头发都被大火烧掉了半边儿,但是想到姑父平时待自己不薄,王强还是咬了咬牙,第二次冲进了火海。
这一次他在里面待的时间更久,王五嫂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有些后悔,不该喊王强来冒这个险。
“出来了,出来了。”就在王五嫂已经快被愧疚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一个火球再次冲出火场
。王强半拉半拽把胡东拖了出来。
“这人真是死沉死沉的。”他将胡东放在地上,直喘粗气。
“我在屋里转了好几圈,也没见到姑父只好满屋子乱窜,里面的烟实在是太大了,呛的我嗓子疼,眼睛也睁不开,再等几分钟找不到人,我也没办法了,哎呀,不对,那个煤气罐还在里头呢,要是遇上火爆炸了,这房子都得被炸塌,邻居们恐怕也得受到也得有影响。”王强一拍脑门儿,披上那个已经千疮百孔的被子再次冲了进去。
很快他将煤气罐儿拖了出来,放在阴凉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