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华能言善道,嘴碎,但人不坏,与罗菲菲结婚数五年。曾先后经营过麻辣烫店,夜市摊位、卖过服装、粮油产品等等,皆以失败告终。夫妻二人很长一段时间,只靠罗菲菲一人的工资过活。杜华心里过意不去,于是利用家中的小面包车开始接活儿。除了线上接单以外,杜华还会帮人搬运家具、接送宠物洗澡等等,总之,他的业务范围比较杂,每天上下班也没有固定路线,他经常在黑车司机群里抢单、连罗菲菲都不知道杜每一天主要活动的区域。
杜华有一次接了一个跨省大单,来回三四天,把罗给急坏了。杜华心理压力很大,所以有钱赚他就毫不犹豫接活,罗菲菲明白,丈夫在外工作的不易。她很担心丈夫的安全,所以要求杜华一天三次报备位置。一是担心杜华容易和外人鬼混,二是担心杜华跑车途中出了什么事。
罗劝杜华不要为钱不要命,可是杜华总说,他们俩为了买房子已经掏空了积蓄。罗菲菲计划在三年里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家里添了一个张嘴,吃饭的开销就会多一部分,所以杜华翔在罗菲菲生产
之前多赚一些钱。
罗菲菲体谅杜华,也厌烦丈夫自作主张,胆子太大,想一出是一出。杜华已经失联快24个小时了,罗菲菲越想越害怕。杜华就算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也不可能连个报平安的电话都不打回来。
罗菲菲找到与杜华关系比较亲近的几个司机,让他们在本地出租车群聊中寻找与杜华一起跑车的人。
时间来到晚上九点半,消息陆续传回。罗菲菲已经动用了自己身边几乎所有人的力量,杜华依旧没有出现。他的几位朋友也说,最后一次联系是杜华失踪当天晚上八点。他说家中有客人想早点收工,但又舍不下几单比较赚钱的买卖,有些矛盾。
一个司机在群里调侃杜华,天天这么忙,也不见你赚大钱,恐怕你现在都不知家里床头柜摆在东边还是西边吧。别整天为了那仨瓜俩枣在外面忙,也得体谅体谅嫂子。
杜华知道,这些光棍年轻人是在调侃他。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玩笑话,杜华说他准备再绕两圈回家,罗菲菲的那群同事女人居多、听说还有带孩子来的。女人孩子一大堆,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杜华
心里烦,还不如在外面多跑几趟。
晚上十点多,有个司机给杜华发微信,问他能不能来帮忙拉一趟夜间急活,杜华没回复。那名司机又在群聊里了杜华,夜已深、除了几名还在拉活的司机,其他人已经回家休息了。群友们见杜华一直都没有出现,以为他回家聚会去了。
一个大群500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些八卦新闻,消息很快达到上千条,没有人注意到,杜华第二天也没有出现在群里。直到罗菲菲找到几名司机,他们才意识到,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得到杜华的消息了。
“嫂子。要不咱们还是报警吧,我觉得杜大哥可能出事了。”一个皮肤黑满头自来卷的憨厚男人得知杜华杳无音讯后,扔下手头的工作来到罗菲菲家中。二人商量后决定,报案。
罗菲菲请警察帮忙查找自己丈夫开的那辆白色面包车,杜华把那台车当作命根子。他们家一半的收入都是靠那台车赚来的,车在人在,只要找到车,就离找到人不远了。
罗菲菲紧抿双唇,眼中含着泪水。她不时低声安慰那个已经快要哭出来的粗壮汉子,“小波。你不
用慌,你杜哥吉人自有天相。之前我们两口子日子过得那么难,不也坚持下来了吗?现在眼看日子好过了,他不可能就这样出事,没准儿你杜哥就是想跟我开个玩笑呢。等我找到他,一定要狠狠骂他一顿。”罗菲菲始终相信,杜华只是因为某种情况暂时不能使用手机与家人联络,她的心中始终怀抱美好期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杜依然没有音信。监控画面捕捉到杜华驾驶的那辆白色面包车,于他消失当晚9点13分开向了县城的公路。之后,这台面包车再也没有出现过。
杜华的朋友小波发动自己身旁的亲朋好友以及车友们,对杜华离开方向周围的主干道自发搜索。人海茫茫,小路众多,不知杜华的目的地是哪儿?这样的搜索也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警方接到报案后,在交管部门的配合下、展开了对杜华的搜索。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的心中逐渐有了一个不太好的预想,杜华很有可能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或者已经死亡。
罗菲菲怀疑,丈夫很有可能驾驶车辆工作途中出了车祸。县城公路周边没有监控探头,
杜华一直在城区转悠,不太熟悉郊区以及县城的路况。天黑影响视野,没准儿一不小心翻到了一条沟,或者掉到哪座山地下去了?罗菲菲心中出现了无数设想,始终不愿意相信杜华回不来了。
杜华失踪三天后,吞噬他的迷雾,终于被拨开一角。那台面包车在一片树林中被发现,车内无人。驾驶座上有一摊血迹,扶手箱内物品散落在车上,车内有凌乱的打斗痕迹。脚垫上遗留了几枚硬币,还有一张沾血的纸币。经检验,车内遗留的血迹就是失踪者杜华的。与此同时,警方在面包车的方向盘上还检测到了一枚不属于杜华的指纹。
这片树林位于省际公路的边上,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