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并不等人,愈加阴沉的天色中,也不管会津志乃是否离去,自称‘狐之役使’的石田美月当即开始在四楼的办公室内设置通灵场所。
中村大厦的整个四楼最适宜作为通灵场所的,无疑就是作为自杀现场的专务取缔役办公室。
当整个楼层的灯光熄灭后,石田美月用点燃的白色蜡烛,在沾染血渍的地毯上围出一个圈,通灵场地便算是完成,她坐在圈内开始喃喃念辞。
石田美月所念的词句有调有韵,应该是某一种咒语,只听起来并不像是日语,阿阿伊伊,山渣梨葡萄什么的,隐约间感觉像是东南亚的小语种。
这是林泉第一次站在第三者角度,观看自己的同类施法,在他的感知里面,石田美月念诵的那些秘咒,正在向虚空释放某种信号,召唤着盘恒在此处的自杀怨灵卯月花。
随着石田美月阿阿咿咿的咒语声,并不是很大的办公室里顿时生起一阵诡异的气氛。
莫说是被艾斗会社方面要求留下作为助手的山泽光郎、元见斋次郎长、柳山重元长等三位男子,便是自称作石田美月退治助手的净泽次郎也感觉浑身起鸡皮。
四名成年男子皆是左顾右视,感觉办公室里似乎站满无形的人影。
也正是诡异气氛引起来的不适,让净泽次郎等人左顾右盼时,发现这办公室里的另一位退治师,竟然在不知何时走到一旁的办公桌后。
“吔!你在作什么?”净泽次郎好奇的望着林泉将手提箱放到办公桌上打开。
“一些必要的准备。”林泉打开自己的手提箱,从成沓的纸符中取出陶碗,又将竹筒装的净水倒入其中,取出一枚黄符在手中轻抖。
忽嗤的声响中,画有红色敕令的黄符自燃而起,在四双惊讶的目光中化为灰烬,落入陶
碗里的净水中。
最年轻的柳山重元长眼见着陶水碗中黯自熄灭的火光,最先吐露出大家心中的疑惑:
“怎么做到的?”
林泉自然是不会回答这种问题的,倒是净泽次郎眼见林泉先前申明退出本次退治,却始终赖在这里不走,而且跟自己心仪的石田美月颇有亲近的架势,心中很是不服气:
“自燃是自然界中本就存在的现像,只需要满足特定的条件,找到燃点极低的物质就可以完成。”
相比较神神鬼鬼的说法,净泽次郎的科学化解释似乎极有说服力,可惜那边正在念咒通灵的石田美月,还有办公室里似乎越来越诡异的气氛,让三名本应支持净泽次朗的艾斗会社员工向林泉发出疑问:
“林泉桑,您这是在作什么准备?”
“幽灵和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要想看到祂们,自然需要一些不同的准备。”林泉从手提箱中提出一根带着绿叶的柚树枝,随手扔进盛有符水的陶碗里。
令得众人吃惊的一幕再次出现,那根被随手扔进水碗里的柚树枝并没有按照重力作用倒下,而是笔直的竖立在水碗里,而后随着林泉的轻声咒语,缓缓自转起来。
自燃的黄纸,还能用燃点偏低的磷物质来解释,可这在水碗里竖立自转的柚树枝,该要怎么理解?牛板的棺材板么!
林泉念了几遍开眼咒,将自转的柚树枝抄起来,倒下去蘸起符水,冲着四名吃惊的男子问道:
“要一起来么?”
“啊?什么,我们也可以?”柳山重元长先是疑惑,但随即下意识将林泉符水施法的柚树叶,当作某种可以辟邪的法术了。
“当然。”林泉把柳山重元长的话当作默认,当即将蘸满符水的柚树枝提起,朝着四个男人涮了两下。
带着细碎符纸灰烬的
符水,从透绿的柚子叶上甩落,水珠漫天飘洒开来,浇得柳山重元长和净泽次郎等四人一个满头满脸。
豪门出身爱干净的净泽次郎一边嫌弃,一边擦去脸上的凉意,并将沾有水渍的手凑到鼻间一嗅,只觉刺鼻的烟火气充斥鼻间,心中嫌恶之意更重:
“我说……”
抬头的净泽次郎正欲表达一下心中的嫌恶,可却发现眼中的办公室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大变了模样。
房屋正中染血地毯上,白色蜡烛圈出的通灵发带依旧存在,里面的石田美月也还在安坐念动不知名的经咒,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她身边的那些蜡烛火光变为了幽绿色。
屋内的光线变得黯淡下来,蜡烛的绿色火光映照下,有白色的雾气翻卷,那些从墙角和门缝里渗透进来,慢慢向着他的脚边蔓延攀爬,给脚腕带来股如蛇类生物攀缠的滑腻感。
强忍着直触灵魂的冰冷,净泽次郎转过头去瞧向旁边三名同样发现异常和不适的柳山等人,还有身后身上似乎笼罩一股红光的林泉,直接就向他发问:
“这是怎么回事?”
林泉将竖起的食指挡在唇前,嘘声提醒净泽次郎等人不要出声,又指指通灵圈里念咒的石田美月,示意他们静观其变。
似乎正逢其会,石田美月的通灵也正巧到了时候,那盘恒于此地的自杀怨灵,受到狐之役使的咒文召唤而现身。
摇动着的绿色火苗,使得通灵圈四周的绿光忽黯忽盛,紧跟着一股白色的气旋中,身着白色ol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