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黑夜里,墓碑石塔中间簇拥着的寺院内有一盏孤灯。
夹带着刀剑与长鑓、十文字枪、薙刀等武器的人群停在寺院的石塔墓园外围,便不再前进。
火丸吊在一株松树梢顶,远远观望着情况,而远处旅馆里的林泉也用一碗净水施展圆光术,将它所见的情况展示在自己和石田美月面前。
这些剑士们是受到某种委托,为了某个目地而来的。
他们并没有鲁莽闯入寺院的墓地范围,而是估摸着远处孤灯的距离,谨慎的驻扎于这连路灯都没有的黑暗地带,支起一顶顶纸质灯笼。
黑暗里,一盏盏纸灯照出的昏黄光亮下,众多剑士们开始分头行事。
他们各自除去所携刀剑外的布袋,摘去鑓枪薙刀上的皮革保护,是一副即将开战的样子。
随即各司其职,有人站在外围警戒守候,而有人则在进行仪式,跪地念经祈祷。
有人拿出小鼓,敲得砰砰作响,并和以歌曲;
有的取出折扇,腰带长刀,一手按刀,一手挥扇,跳起怪模怪样的舞蹈;
还有人跪坐于地,拔出武士刀横挥竖划,口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的九字密咒。
远处的旅馆内,石田美月望着水碗投影里的众人姿态,却是能够识别,向林泉解释:
“这些都是秘术,古代的武士出征前,都会向神佛请求胜利。”
“好像都没什么效果!”林泉淡然回应。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这些挟刀带剑的家伙,虽然搞得场面宏大,但实则并没有起到作用。
起码在林泉和火丸的视觉中,并没有什么神佛灵光示下。
也就是说,这群家伙就是在瞎忙活。
瞎忙活归瞎忙活,平淡的生活总要一些仪式感和自我欺骗,不然哪来的勇气行动。
起码林泉和石田美月知道,在这群瞎忙活的家伙里面,还是有能人的。
比如说能放犬蛊的林司小助。
在所有人都在举行着各自的仪式时,林司小助则默然不语。
他站立在人群中,身上奔出一条毛色纯白的萨摩耶。
虚影般的犬灵绕着主人的裤腿蹭蹭后,立即撒开四足,向碑塔深处的寺院奔去。
因为隔得远,火丸也不敢轻易越过这群人深入,只是在远远观望着,林泉和石田美月也不知晓墓碑深处的寺院里有什么。
不过倒是这群人在这里敲敲打打,唱唱闹
闹,却也惊动寺院里的人。
很快便有许多人影从寺庙的碑塔中间冒出来,约有二三十个之多。
塔碑里冒出的人数仅有林司小助这边的一半,同样是手持旧时代的刀剑冷兵器。
他们连一个招呼都没有,便向外面的敌人发动进攻。
尽管人数只有一半,但是冲出来的人却远比林司小助一方勇猛。
尤其是领先最前的三人,他们最先与敌人接触,手中的武士刀挥劈之下,竟然把对手连人带刀劈成两片。
远处的旅馆内,林泉也不由打起精神来:
“这是什么?”
在水碗的视影和火丸的视觉中,这冲出来的剑士中,领在最先的三人身上,充斥着一股血红色的气息。
正因着那股血红色气息,使得这三名持刀的剑士勇猛无当。
他们的力量和速度成倍激增,每一剑都足以将对手撕裂。
那是普通人力都不能做到的事情。
“应该是某种秘术,应该是吸收不是自己的力量,可能是人头碗。”
“日本也有人头碗这种东西?”林泉有点诧异了。
所谓人头碗,就是将人的头骨取下制成酒碗,最出名的莫过于华夏西藏地区的嘎巴拉碗。
这种巫术起源于古老的巫术信仰,人们渴望力量,相信用敌人头部制成的酒器饮用,便可得到他的力量。
华夏春秋时期也曾一度盛行,后来被加以改进。
改进的方术是吃肉,吃虎豹得其威勇,吃猿猴得其敏捷。
一度这种方术也被应用到人身上,如朱粲、黄巢等等。
只是林泉想不到,日本也有这种巫术。
“有啊!不过是非常邪恶的巫术。据说织田信长想要得到浅井长政、浅井久政和朝仓义景的力量,就将三人的头颅制成酒碗饮用。”
“而且我查过资料,这种人头碗的习俗,远不仅仅是中国和日本,就连古代大陆的北方游牧民族,中东阿拉伯、希腊罗马人,还有遥远欧罗巴大陆的维京人,都有类似的行动。”
石田美月回答得很认真。
巫教是现代所有宗教的起源,起源于人类在未开化时代的生存本能与技巧。
所以宗教中的共同点,基本都是巫术文化的变相延续。
其中便包括道教,道教虽然自称延自黄帝和老子,但实际上却是由汉末太平道、五斗米道,改朝换代时兴起。
开始的道教也带着十足的巫风,但随
着时代的发展,陆续洗白上岸。
传说中的祖天师张道陵,其便以统摄三万六千神灵、千二百之官君,收服八方鬼众,攻灭巫教中的六天魔王等功绩而开山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