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通的打架,她就像干旱年间的河渠,不拿着锄头和村里人一起去抢水,那地里的粮食就会缺水欠收,自己也将因为没有粮食而慢慢饿死,去抢水,她也有可能死于抢水的械斗中,而后者死得更快,更早,但
她从未放弃过去抢水。
因为抢到了,她就可以活下来,不抢,真的会死。
倘若她失去如今的一切,又和死有什么区别呢不,那比死还要可怕
一瞬间,常宜眼中多了几分说不清楚的东西,若要形容的话,像某些即将狩猎的猛兽。
夜谈过后,韩盈仔细观察于秋,楚田和常宜个人的后续反应。
楚田单纯的觉着上医太难,中医也做不到,安稳的当着她的下医,常宜则快速给出了回应,她隐晦的询问了没有韩盈这样治人的药怎么办。
这样的药可不好开,韩盈便带着她慢慢讲解。
而于秋处于半懂不懂的状态,她对成为治人的中医没什么兴趣,但看常宜的行为,心中迅速升起了极强的危机感,也开始过来听课,课听多了,之前不懂的内容也开始逐渐清晰,犹豫过后,她选择了放弃划去了自己在想去方丘县名单上的名字。
不是所有人都能为了权力拼命的,尤其是现在的生活状态还不错的情况下。
韩盈理解于秋的选择,没有苛责她,而且将重心转移到了常宜身上,在和她的交谈中,不断完善着自己的逻辑,最后写成了一篇文章。
这篇文章从医生的角度出发,论述病,人,环境的关系,然后分别给予了不同的治疗办法,病需要用草药,人需要用技术,环境需要更改规则和治贪病,中间夹杂着大量的举例论证,最后又展望了一下人人无病的未来,以及阶段性的目标,写完之后,韩盈稍微润色了一下,紧接着就拿给尚傅观看。
口号能不能喊出来,总得有人审核过才知道嘛。
如今文章讲究言简意赅,而韩盈这篇文章洋洋洒洒写了两千多字,还是有些长的,毕竟有名的过秦论也不过是一千字出头,而韩盈写的急,来不及精雕细琢,事例上又疯狂举数字证明,结果就是压根缩减不下去。
好在,这样看起来更加直观,也不用反复品鉴,一字一读,数个时辰才能将其全部看完。
花了大半个时辰,将这篇文章来回看了遍的尚傅缓缓的将竹简放在石桌上,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韩盈,努力的将自己心中的惊愕全都压了下去。
这篇策论还很稚嫩,虽是以医家的角度,却还能看出来里面有不少从其它学说中拿过来拼凑的内容,诸如老有所依,幼有所养,病有所医,难有所助的畅想,像是化用了礼记中的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其它零零散散也有一些句子能够看出别家的痕迹。
不过,她自己的部分,诸如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的目标,博百家之长,以学为优,富天下民的办法,以及官食君禄,取民俸,应上效君,下为民的手段,不说震耳欲聋,却也能做到切实可行,若真是能走下去,那她就是自创一派了啊
韩盈才多大十一加上天界的年龄又算多少二十岁还是十岁如此年轻的年龄,就已经开始创建自己的学说了吗
尚傅算着年龄,有些不敢想象这个可能,而那薄薄的一层师徒名分又让他忍不住幻想实现后青史留名的未来,他平复着心情,半晌,才开口道
“你这篇策论很奇。”
尚傅用了一个不太应该拿来形容策论的字来评价它,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策论你还没有想全,不过从治国的角度来说,提出的问题都有对应的解决办法这就已经是篇合格的策论,再加上有你做的这些实事,它足够评个上优,或许在国都那边什么,但在郡里,一定会有大量的人来拜读。”
这夸奖让韩盈的心处于一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好话说在前面,那后面的坏处
尚傅看出了韩盈正在紧张,可他此刻着实没有多余的心力安慰对方,他深呼吸缓着情绪,又继续说道
“可你的这些做法实非常人能为,能思,以我所知,这数百年来唯你一人如此行事,就连吕相也找不出与你多少相似的地方,这让我去何处给你指点”
韩盈哑然,她看着面前已经满头白发的老人,后知后觉的发现,老师也不过是郡级别的官员,更高层面的,涉及一个学说创立,甚至是从未有过的学说他肯定是无能为力的。
好在韩盈也不需要尚傅指点,这条路她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在走,她需要的是确定是否安全
“那这篇策论能见人吗”
尚傅沉思了一会儿,缓慢的摇了摇头
“你若只要名,那便可见,若要名利双收,那绝不能见,毕竟你太弱了。”
韩盈瞬间懂了,抢一作嘛,不过不能见也不行,她退而求其次的问道
“那我标红的那几句呢”
“唔医国与博百家之长太过狂妄,你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