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旗帜鲜明的反对, 二哥哪还敢继续说话,只得把自己的小心思给压了下去。 而看着二哥上演的这场闹剧,魏裳微微勾了勾唇角, 也没说话,而是夹起来自己碗中唯一一块完整的鸡腿, 一点也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饭后, 两个嫂嫂收拾起来厨房, 哥哥们继续去担水,魏裳坐在院中消食,母亲整理着衣服, 对她说道: “老幺,今天你二哥说的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对于母亲而言, 只要是她的孩子, 必然是希望他们之间能够和和睦睦的相处,魏裳能够理解母亲的心态,她道: “我知道,二哥就是蠢了些, 这些话指不定是什么人挑唆的,我就当他是放屁。” 话有些粗俗,不过魏母也不在意,她脸上露出了笑容, 连连称是: “是, 就是这么回事, 来老幺,我看看这衣裳合不合身。” 将自己新做的衣裳在魏裳身上比划,看着刚刚好的衣裳, 魏母不由得摇了摇头: “你这些时日窜个子窜的也太快了,我还专门给你放了两寸,正好合身,这穿不了多少时日啊。” 魏母不知道女儿具体吃的怎么样,可看这结实的身板和不断窜高的个子,也能够知道女儿过的很不错。 这点,在魏裳的回答上也能感受得出来。 她不在意的随口说道:“穿小了拿回家,给侄女穿嘛。” 魏母微微沉默了下,还是忍不住问道:“老幺,你在月女那儿,真的没那么大本事么?” “说没有那么大本事,阿母你肯定不信。” 魏裳眼神微闪,表情倒也没什么变化,她道:“要是还有个贵人过来让我养鸡,我肯定还能养上个几千只。” 看着母亲呼吸有些紧促起来的模样,她紧接着泼了盆冷水:“但还是那句话,鸡粮怎么来的不归我管,鸡怎么卖的是月女找的人,没了这两板斧,我养得了那么多鸡又有什么用?” 魏母有些失望。 不过,这种失望明显在可以理解的范畴之内,毕竟师傅教徒弟还常常留一手呢,月女均衡徒弟掌握的本事,好继续控制她们不脱离自己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唉,这么说,你在月女那边……” 说到这里,魏母止住了嘴,看着强壮健康,又多了这么多本领的女儿,她实在是说不出月女对她不好的话来,甚至她有时候脑海中和二儿子相同的想法,说出来都能让人喷死。 养二十鸡和上千只那是一回事?这里面的本事还不都是月女教的,能学已经不错了,还想要工钱? 想得美,换个人,早就直接把魏裳买下来做自家的田头(管奴隶的奴隶)了,别说工钱,稍微吃点好的就是主家开恩! 收回自己想说的话,魏母又絮絮叨叨了些家里的杂事,她慢慢将衣服收回来叠好,装进筐内,又提起来筐子,将女儿一路送至了村口,嘱咐道: “不说别的了,你要好好给月女做事,一定要多学点本事。” “我知道啦。”魏裳拉长了语调,同样给母亲说道: “楮姐那边,你们能多去就多去,多学学数学、认认字,我知道大家想过好日子,可没本事我拿钱回来又有什么用?这就是像小儿抱着金子走在市坊——就等着被抢,阿母,你别忘了咱们村的夏老头。” 夏老头,原名是什么没人知道,他发家源于十六年前的那场战争,如果韩盈在的话,便知道这其实是景帝为了削藩引发的七国之乱。 那时,本地还是景帝兄弟梁王的封地,对方负责抵御匈奴,不过时过境迁,没人知道夏老头参与的到底是平叛还是抵御匈奴,总之,他活着回来,还带回来了不少的钱财,迅速买下来上百亩好地和四五个奴隶,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发达,可结果嘛—— 买来的奴仆不是跑掉,就是偷奸耍滑,而夏老头既管不了奴仆好好种田,又因为露财被人摸进家里偷钱,紧接着那年全种的水稻因为大风倒伏,又没有人手抢收,最后收成少的简直是让人流泪。 一番折腾下来,夏老头几乎卖了所有买来的田地,奴隶,变回了普通人,也就是比发家之前好了一点点。 因为事情经过太跌宕起伏,大家过节摆龙门阵的时候,常常津津乐道的说起来这件事,最后总结为夏老头没有富贵命,但现在,魏裳给了家人说了她的新的解释。 这不是夏老头没命,而是他没有掌握这么多钱的本事。 田产不应该买这么多,露财肯定会引贼,奴隶也是人,尤其是壮年男人,对他们不行,活都活不下去的,当然会跑。还有,那么多田产不应该全种一样,应该多品种种植分散风险……总之,没本事,就算是有了大钱,钱也会飞快的远离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