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山,原本想着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可没想到,竟然被你们抓个正着。”
“打住哈。”王警官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也是没好气道:“不要说什么最后一单,一旦开始重操旧业,你就会越陷越深,说好听点最后一单,说难听点,那就是事故悔改。”
“不不,你们也太小看我了。”见王警官揭自己伤疤,刘远摇头反驳:“我当初10年不偷,就果真不偷,因此江南市10年内再没飞贼刘的传说。”
“可是我很好奇。”顾晨右手转笔,问刘远:“你既然可以忍受10年不盗窃,这对于一名职业小偷来说,确实很难得,但为什么是10年?”
顾晨话音落下,刘远却沉默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抬头,摇头叹息道:“因为10年前爱人去世,那时候她就知道,我在外头干的都是些什么勾当。”
“所以她在临死前,千叮万嘱,就是想让我从此收手,因为女儿还小的缘故,我爱人不希望我被警察抓走之后,让女儿成为孤儿。”
“所以呢?”吴乾丰问。
“所以?所以我没得选择,答应了爱人最后一个请求,我告诉她,至少10年内,我不会再干老本行,保证女儿平安长大。”
吸了吸鼻子,刘远又道:“现在女儿长大了,也不需要我这个糟老头子天天操心。”
“而10年前的约定,也已经全部兑现,我也过惯了风平浪静的日子,原本想忘记10年约定,从此不再偷窃,可没想到,那天有人敲响了我的家门,那人就是钟强。”
“钟强找上门?”吴乾丰很是不解,忙问道:“可是钟强我们查过他的底细,他之前并没有犯罪记录,他怎么会找上你的?”
“因为因为之前我曾经找他销赃过,将几件盗窃过来的古玩,拿给他销货。”
“可以说,那时候的钟强,只是对古玩非常感兴趣,尽管他也看出,这些东西来路不正,但还是愿意收下。”
“但是后来有一次,钟强意外从江南市那头得知一个消息,一件珍贵古玩被飞贼刘盗走,而那件丢失的古玩,就是他收购的那件。”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你是飞贼刘的身份?”顾晨问。
刘远默默点头:“他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精明的商人。”
“因为几次合作,都让他尝到了甜头,因此他非常希望能跟我入伙,一起干一些大事,甚至想邀请我一起盗墓。”
“可是钟强的记录很干净。”吴乾丰说。
“哈哈。”听闻吴乾丰说辞,刘远直接干笑两声,道:“钟强是个非常精明的商人,他知道如何怂恿他人替自己办事,而让自己置身事外。”
“他采取收购的方式,怂恿不少人偷窃过古墓,他并不干净,而且因为知道我飞贼刘的身份,甚至不惜以揭发检举来威胁,让我跟他合作。”
“可是你有10年的誓言。”袁莎莎提醒着说。
“没错。”刘远并不否认,直接道:“我也是跟钟强说过,我告诉他,10年后,我可要替他做件事,作为我们直接的了结,以后谁也不欠谁的。”
“不过钟强似乎也非常明事理,在得知我妻子的临终遗言后,也表示同意。”
“而这次偷梁换柱,也是他精心部署过的,目的就在于将乔治手里的正品,用偷梁换柱的方式换成赝品。”
“为此,钟强也不惜重金,让手艺人模仿乔治那条珍珠项链的成色,重新打造了一条仿制品,让乔治发现不了。”
顿了顿,刘远也是没好气道:“可万万没想到,手艺人粗心大意,竟然在珍珠项链中漏掉一颗。”
“而乔治这个老家伙,却又偏偏是个强迫症,竟然在给众人欣赏参观之后,时不时拿在手里,又重新数过一遍珍珠的数量。”
“可以说,如果没有乔治那个老家伙的疑心病,或许到他参展结束回国,都不一定知道手里的宝贝疙瘩是假的,只能说我们运气不好。”
“没错,你们确实有点背。”顾晨默默点头,感觉天道轮回说,确实有那么些威力。
至少刘远十年不出手,尚且可以安稳度过,可一旦出手,即被抓个现行。
可见这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吴乾丰也是若有所思:“那照你这么说来,钟强可是个老手了?”
“没错,他才是背后的真正主使,要不是他威胁我,或许我现在可以一直陪着女儿,安享晚年。”
“可毕竟在人家的地头上,许多事情身不由己,喂不饱他这个白眼狼,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抬头看着顾晨,刘远又道:“虽然我知道,帮他钟强这最后一次,只是他说说而已,但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他今后可能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我身份说事,我也早已做好跟他鱼死网破的准备,我知道终究有一天会坐牢,但是,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快。”
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