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门突然开了,彭婆婆换了一身淡绿的轻纱罗裙走了进来。
裙摆处绣着一枝精致的荷花,衬得整个人愈发年轻了。
只见她笑吟吟地问道
“长信和阿翁姑娘觉得如何?可还合口?”
“嗯,十分合口,还很解暑。”
阿翁说着望向长信一眼。
长信立刻会意,接着说道
“现下这天气吃着正合适,多谢夫人。”
“不过……我总觉得跟上次吃到的不太一样,这也是院中那棵树上的皂儿吗?”
彭婆婆柔柔一笑,拿着手中的盒子走到那香炉旁边,一边拨弄着,一边说道
“那棵树结的皂儿很少,这些是外面买回来的,也算是京都城里最好的了。”
“竟还是不合长信的心意,婆婆现下倒是有些为难了。”
长信瞬间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阿翁也有点捉摸不透彭婆婆这话的意思,正踌躇间,忽然感觉头有些晕。
电光火石间,她嗅到香炉中传出一丝跟先前不一样的气味。
幽微深沉,混合着橘叶的清香,若隐若现,极其微弱隐蔽。
“阿翁,降低呼吸,那香炉有问题,我马上回来。”
临风迅速在阿翁耳边说道。
此时的长信也察觉不妙,立即起身准备过去扶住阿翁。
结果自己也浑身乏力,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彭婆婆缓缓转过身,仍然迈着轻盈优雅的步伐,走到离他们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
嘴角含笑,声音还是那样温柔
“婆婆手艺怎么样?这枝斯和芍及最适合夏天用了,清新淡雅。”
“若是再混合些烛银,则最宜入眠,要不了多久,人就会睡得无比香甜。”
“夫人这是何意?”
长信愠怒地说道。
他们此时才明白,彭婆婆两次往香炉里加的东西分开并无问题。
但一混合作用便等同迷药,怪不得她借口换衣服离开了那么久。
彭婆婆浅浅一笑,从随身携带的一个黄色小瓷瓶中拿出一粒药服下,淡淡道
“那你们又是何意?”
看着身旁虚弱的阿翁,长信怒气更盛
“我们前来拜访……”。
“阿信啊。”
彭婆婆突然打断了他,脸上仍旧笑意盈盈,但语气却逐渐变得冰冷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记性不大好。”
“年纪轻轻的,怎么反而不如婆婆我呢,我从来不会用皂儿招待来府上的任何客人。”
阿翁和长信瞬间反应过来,原来他们一进门就露了马脚。
只听彭婆婆又接着说道
“看在你和重儿同僚一场的份上,我本想拿份普通的水晶皂儿让你们好来好走。”
“结果你不识趣,非要打那棵树的主意,这就怪不得婆婆我了。”
“果然还得是那棵树上的皂儿才行。”
阿翁心道
“只是不知道这皂儿对她有什么用,值得她这样煞费苦心。”
“这个彭婆婆表面看着温柔美丽,背里却心思深沉,手段果决。”
只见彭婆婆从怀中掏出两枚银针放在桌子上,那银针的针尖闪着诡异的幽蓝之光,如同彭婆婆慢慢冷下来的目光一样渗人。
可她并没有动,只是气定神闲地坐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你不能杀他,他是赵家独子,赵家权大势大,今天很多人都看见他走进了你们府上。”
“他若死在这里,你儿子不会有好下场。”
阿翁用虚弱的语气对彭婆婆说道,长信听了心中很是感动,她还跟以前一样总是护着他。
“重儿……他确实是个好孩子,不过当年并不是我想要的,是后来没办法才生下了他。”
“若是他们赵家要为难,那也是他的命。”
彭婆婆淡漠地说道。
阿翁和长信听了都是心中一凉,这个女人,竟然对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这般薄情。
“那皂儿究竟对你有何作用?”
阿翁接着问道,当务之急,是先拖延时间,等临风带新消息回来。
“你们都要死了,就不必知道了。”
彭婆婆冷冷地回道。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阿翁想知道她在等什么。
彭婆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仍旧静静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突然间。
长信一跃而起抱着阿翁猛冲出门,纵身飞上屋脊准备离开。
自从长信母亲恢复真身以后,便开始教他修习妖族的呼吸吐纳之法。
加之这些年王道人的指点调教,刚才谈话的功夫长信已将体内迷香的药力散去了大半,功力也恢复了七八层。
彭婆婆一惊,立即追出并射出两枚银针。
长信虽然身手颇佳,但从未有过临敌经验。
眼见那针马上要射中他后背,阿翁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从长信怀中挣脱挡住了银针,然后直直落了下去。
长信心中大骇,立即回身接住下坠的阿翁,两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