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多月,孝谦都只能卧床养伤,百无聊赖的他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里头那个痒痒,真想出去走走。
钟进贤看到儿子伤重也很心疼,但为了表示出自己对他行为的不满,他一直没有去看过他。同样,金如珍也和丈夫有着同样的心情,他们想用这种坚决地态度让孝谦知道严重性,但母亲毕竟是母亲,也放心不下儿子,于是她常让小鱼去探望顺便将他的近况带回来。钟进贤虽然知道,但也当作没看见。
大夫说孝谦背上的伤需要多吃一些清凉散热的东西,因为伤口会发出热毒来。于是金如珍命厨房多准备一些清凉之物,还特地每次都让小鱼送去。这一次小鱼带苦瓜鲫鱼汤过来。
“三少爷,刚炖好的汤,快趁热喝了吧。”小鱼将汤盅放在床边然后盛了一碗。
孝谦实在无人陪他聊天,看到小鱼便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可算见到个能说话的了。你怎么才来?要知道,每天也就你送汤来的时候和傍晚我大哥回来的时候,我才能跟你们说上几句话。就算那些过来替我换药、服侍我的人,也都不愿意同我说话。”
小鱼端着汤送到孝谦面前,用汤匙送到他嘴边。“厨房嫌买来的鲫鱼不新鲜,所以......”
“所以你就托东贵下河摸最新鲜的鱼来?哈哈~~”孝谦不等小鱼说完就兀自打趣起来,他实在是太无聊了。
小鱼的汤匙到了孝谦嘴边,听到他的话立刻停了下来,把脸一沉,“三少爷,你怎么这么坏!我好心送汤来,你却提我最不愿意提的人。”
“哎哟!我这不是太无聊了嘛,你可别生气。”孝谦赔笑道:“也就你敢跟我说话了,我哪儿敢得罪你呀。来来,我乖乖喝汤。”说着就把嘴张了开来。一勺汤入口,他立刻皱紧了眉头,勉强咽了下去。“这是什么玩意儿?好苦啊!杀鱼的把鱼胆刺破了吧?”
“这是夫人特地命人做的苦瓜鲫鱼汤,去热清火的。”小鱼又一汤匙送了过去,“赶快喝完,我好交差。”
“这么苦,总要待我慢慢下咽啊。”孝谦对这苦味实在难以接受,但也不能不喝。
小鱼等着他一口一口慢慢下咽,“伤成这样还嘴不饶人,怪不得老爷吩咐过来伺候的人都不许与你多废话。”
“咦?那你呢?”孝谦笑着问道:“你为何敢同我说话?”
小鱼一撇嘴道:“我有特赦令啊。不过你再不赶快喝完汤,我也不同你说话了。”
“好!好!我喝。”孝谦乖乖地喝了几口汤,“不行了,让我缓缓,太苦了。”他喝了口水后问道:“对了,说正经的。上回你爹说要提前来赎你,怎么不见动静?”
“你还说!”小鱼急了。
“你别急呀!我可不是打趣你。”孝谦正儿八经地说道:“能够回家自然是好事。虽然穷苦些,但也有爹娘疼着。总好过在这里寄人篱下,听人使唤的好呀。我虽然是钟家的人,但平心而论钟家待下人也不是很好啊,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留恋咱家。”
小鱼送汤的汤匙慢了下来,眼神忽地空旷起来,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人。
孝谦趴在床上看不到小鱼的表情,于是继续说道:“再说那东贵,人很憨直,也算是好人家的孩子。当初我差点溺水,还是他拼了命来救我的。你爹给你许下的这门亲事也不错,至少我是能看出来东贵这家伙是能真心待你的。”孝谦兀自傻笑,想着小鱼和东贵拜堂的样子。但过了一会儿不见小鱼说话,于是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小鱼眼眶微红,神色黯然。“呀!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说说东贵吗?何至于哭呢?”
“谁哭啦?”小鱼忙收回神思来,幸好眼泪没有落下来。
“这可是在屋里头,你可别说是什么沙子迷了眼睛。”孝谦可太了解女人了,“你定是心里有什么委屈或者心事吧?”他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难道咱家有你离不开的人?”此话一出,只见小鱼突然紧张起来,孝谦觉得自己猜中了她的心思,“哇!你这么用心照顾我,难道那个人是我?”
“别胡说!”小鱼嗔怪道:“你别瞎猜猜,没有的事儿。只是我服侍夫人时间久了,夫人待我很好,所以才舍不得走。”
孝谦才不信她的解释,不过他还是微微点头,笑道:“噢~~原来是为了我娘啊......不过,我才不信呢。”
“爱信不信!”小鱼一噘嘴然后把满满一勺苦瓜汤灌进孝谦嘴里。
孝恒呆呆地站在窗边,靠在青灰色的墙上。他提早回来想过来看看孝谦,看到小鱼在里面,他顿了顿觉得不宜进去。刚要离去就听到了孝谦和小鱼的对话......
孝恒忽地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不知道是否是自己想多了,但至少他看到小鱼黯然神伤的时候,他感觉到一丝心痛。小鱼那未落下的泪是为了他吗?孝恒怀疑着也希望着,或许正如孝谦所说,她留恋的是他,否则她为什么如此细心地每日都来照顾他?孝恒想到这里顿感失落,如果是孝谦,他倒是宁愿小鱼嫁给那个什么东贵,至少那是一个能真心诚意对她的人,而自己的这个弟弟......他太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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