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出发前,席了了用蹩脚的推演术推论了一番。
全是大凶。
席了了看着卦象,不甘心,打算再来一次。
南音及时制止,“临城没有地动,说明那老树精离开时自断根系,初步估计,它的力量只剩三成,我能应付。”
“南音,你就按照师叔们的意思,回道观请南大师陪你去吧。”
想到师父,南音沉默拒绝。
席了了无奈,把一个手环戴在她手上,语气神秘:
“这可是我的保命符,借你。”
南音出门后。
给李由去了电话,她的两个号码全被温北离拉黑了
“南小姐?”
李由的语气有些过于小心翼翼。
但她急着救人,没多想。
“李助理,麻烦你转告他,我去临城出单,不能按时回家,你让他忍一忍。”
说完,电话那头长时间的停顿。
良久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
“李助理?”
“啊......好、好的。”
飞机上,南音看着窗户发呆。
准确来说,是看着窗户上的倒影发呆。
“美丽的小姐,你还要盯着我的倒影看多久?”
声音带着与语意不符的冷峻。
被抓包后,南音将视线移到男人身上。
诚恳道:“你的眼睛很好看。”
绿油油的。
男人眼底的寒冰在这一刻消融,绿色的眸子多了几分真心的浅笑。
更好看了。
南音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
“我叫谢亦安,请问小姐芳名?”
“南音。”
“南南,你再这样看我,我会误会的。”
南南?
什么鬼称呼。
南音坐直身体,目视前方。
对谢亦安的轻浮有些受不了。
不懂之前好好的一颗高岭之花,怎么突然间就成了浪荡子。
谢亦安见她生气,笑着解释,“我从小在国外长大,对华夏礼节不是很明白,希望刚刚的话没有冒犯到你。如果你生气,我可以补偿你,允许你盯着我的脸看,一直到临城,可以吗?”
眼前突然多了一张俊脸。
寒潭深绿,如一池春水,清晰倒影着她的脸。
南音身体僵硬,红着脸颊,将人推回座位上,好心给外国友人科普社交距离。
同时告诉他“南南”这种称呼必须是很亲密的人才可以。
不料,谢亦安眼底眼波微皱,“华夏有句老话:百年才能一起坐船,我们认识了几百年,还不是亲密关系吗?”
语气泫然。
绿色的双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他皮肤白,头发微卷。
用这样的一张脸做出那样的表情,太违规了!
南音看着那双眼睛,仿佛看到儿时和她一直相依为命的人。
她受伤时,那人的眼底绿意也像这样浓厚。
她说痛,那双眼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让她不敢再说自己痛。
南音移开目光,她不知道要怎么和一位老外解释,只好敷衍道:“随你吧。”
反正,下了飞机,就再也不会见了!
她的态度被谢亦安误解,开始用熟恁的语气缠着她说话。
“南南,你去临城做什么?我去冒险!那里有最神秘的原始森林。”
南音不以貌取人,但看着他头上的卷毛的一闪一闪的。
不像能从哀老山出来的。
“临城那边墓碑打得也不错,‘老张纸钱店’在这边的分店就是做这个的,提我名字可以预订。”
谢亦安有礼貌地向她道谢,良久,才反应过来。
撸起袖子,像南音展示肌肉。
“我可不是弱鸡。”
南音撇一眼,看到他袖子下露出的刺青。
警惕心顿起。
下一秒,谢亦安却大方地把手伸到他眼前。
是一个展翅天使,下半身是蛇尾。
南音刚看到的就是尾尖。
“这是亚蒙蒂尔。它拥有预测的力量,保佑我在每一个生死岔路口做出正确的选择。”
“......不要封建迷信。”
南音嘴角动了动,在挎包里找出一张玄学协会印制的反封建迷信宣传单给他。
每一句后面都用国际语翻译了一遍。
谢亦安能看懂。
南音趁机闭上眼睛,谢亦安以为她要休息,之后没有再打扰她。
她这次出单的报酬是十万块,事成付款。
本来同刘云深预支一千块,打算坐火车。
最后,席了了帮她定了机票。
值机时,座位也是她选的。
南音相信了了不会害她。
难道谢亦安出现,只是一个巧合?
亚蒙蒂尔,西方恶魔。拥有制造混乱和变革的力量,同时,还兼具引诱之能。
谢亦安,为什么要说谎呢?
飞机下降时,气流颠簸,谢亦安扶住她。
平稳后,肩膀上的双手没有移开的意思。
南音只能睁开眼。
“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