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手臂一痛,被温北离用力折向另外一边。
扯动肩膀上的伤口。
“咳咳!”
南音疼得岔气,弯腰咳嗽,断断续续道:
“就算你们能出去,但它手里那八个人呢?秦浅,他们都是你带进来的。”
“南音,世事难料,我也很难过。出去之后,我会请救援队来找他们的。只是现在,我们不能辜负他们的牺牲,应该尽快把样本送出去。我们这个职业,本来就伴随着危险,但是为了物种延续,需要有人来做这些有意义的事情。”
秦浅说着,眼眶发红,“南小姐,为了这份事业牺牲,是一种荣幸。这种崇高的信念,我不奢望你能够理解,但能求你别添乱吗?”
崇高吗?
南音不知道。
她这样的草芥之命不配谈这个词。
但也看不惯秦浅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用心木要做什么,但——”
“够了!南音,是我太看着爷爷的面子,让你以为自己可以在我面前,对我的人指手画脚!”
震耳欲聋。
南音看着面前的男人,仿佛才第一天认识他。
“你、你是不是身体怎么了?”
南音嘴唇哆嗦,愣在原地半晌,才找出这么一个理由。
她不明白,温北离怎么在一夜之间,就变得这么陌生。
“南音,还不明白吗?北离爱的是我,现在轮到我保护他,我不会允许你伤害他,不管你用任何理由和借口!”
温北离像是对她耗尽了最后一丝耐心,带着秦浅转身离开。
南音忍着羞耻,扯住温北离的衣角。
“你不相信我,可以看看她胸前是不是藏着某件东西。”
温北离停住脚步,没有转身,伸手把秦浅揽入怀中。
一字一句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看过?”
南音指节泛白,用尽全身的力气抓紧手中的衣角。
却还是轻飘飘溜走。
灵海内的灵力似乎知道不可能找到心木,做好了要将她摧毁的准备。
“你不能走!那你给一个承诺,你答应就行,至于心木,我去寻找,它没有说时间要求,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坏处。”
南音看着温北离无情的背影,踉跄跟在他身后,快速解释。
然而,温北离的步伐没有一丝迟疑。
“哥哥!”
这一声呼唤让温北离停下脚步。
南音以为有希望,触目却是一张阴沉到极致的脸。
“别用这个称呼叫我!你让我恶心,南音!”
南音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就像被他当众扇了几巴掌。
心脏空洞,一耳边失去别的声音,只剩下他的咒骂。
恶心。
铺天盖地的委屈瞬间将南音淹没。
啊,太难看了,南音。
她也觉得自己这副样子太恶心了。
灵海内的疼痛让南音顾不得委屈。
提气,再次追上去。
在帐篷外被保镖拦住。
现在,她身上唯一还能利用的价值,就是他们之前的婚姻。
“如果你答应,出去后,我立马和你离婚,并且离开庄园。”
他那么讨厌这段婚姻,应该会答应。
“把她拖走。”
等了一会儿,温北离冷冰冰的声音在帐篷内响起。
“为什么?这不是你最期望的吗?”
南音打开保镖的手。
“离婚协议都签了,什么时候离,全凭我心情。”
最后的希望破灭。
任由保镖把她拽走,在回到她的帐篷前,疼痛难忍,鲜血从喉咙中喷洒而出。
李由见状,急忙把她扶进帐篷内。
“南小姐,温爷就是在气头上,你又何必和秦小姐争这一时半会儿。”
南音没有心力去辩解。
在李由起身时,拉住他的手,“你带的药,有解毒的吗?”
“有是有,”李由错愕,“你中毒了?”
南音点头,为了不让瘴毒伤害心脉,她一直用灵力护着。
刚刚心神不宁,被毒素入侵。
心脏中的蛊虫察觉威胁,被激怒,开始想逃离。
“只有几颗,但温爷早上吩咐,要全部留给秦小姐。”
“她一个人吃不完的。”
南音看着李由,被他避开。
“南小姐,你别为难我。我也是听令行事。这瘴气,和呼入的浓度有关,秦小姐他们来的时间长,温爷也是这个考虑。”
“不过,你要是担心,等接应的人来,我们第一时间给你准备。”
南音松开手,摇头。“不用了,他们进不来。”
说完,南音转身从挎包中拿出一份简易的地图。
“这是我进来走的路,你们沿着这个方向出去,会好走一些。”
路上一些不识趣的东西,全被她收拾了一遍,短时间内,没有力气出来。
想了想,又从挎包中拿出一个盒子和几张符箓。
“迷失方向时就打开盒子,符箓在遇到一些非自然现象时自然会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