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贴着幕亓一脸颊掠过,钉在两人身后的柱子上。
一簇断发打着旋儿落地。
再抬头时,只见那玄色曳撒裙摆一闪,转身离去。
首饰铺里,九千岁带来的侍卫顷刻间撤得干干净净。
江书难以置信地眨眨眼睛。她又逃出一条命来?
一旁,顾如烟直直冲到幕亓一面前,急道:“阿一哥哥,你疯了?就为了个贱婢,对上那阉人?”
她眉宇间尽是忿恨,说到“阉人”还是压低了嗓音。
顾如烟:“你不是不知道,他与太子交好。太子最近正愁寻不到你的错处,你……”
本朝太子居长,是先皇后唯一的嫡子。可皇后一族,却因谋反,早死得不剩几个,先皇后也紧跟着崩逝。连带着太子在朝廷上的势力,大不如前。
愈发弹压不住下面的几个弟弟。
幕亓一向来与贵妃所出的四皇子交好,本就处于风口浪尖。
最该明哲保身。
顾如烟越想越怕,“万一、万一那阉人参你一本当街妨害公务,你……”
她心中着急,嘴也不停。
幕亓一却只看向江书,脸色一沉,“你胆子不小。”
江书心口一滞,身子还在抖着,腿却软得直想下跪,“是奴婢的错。”
“本就是你这贱婢的错!”顾如烟声音尖锐,顾不得身边的丫鬟拼命使眼色给她,对着江书高高扬起手,“若不是你,若不是你……”
江书闭上眼睛,打算硬抗这一巴掌。
总比被拖去北典狱司好。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
江书只听,幕亓一的声音是她没听过的冷漠,“我的人,几时轮得到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