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幕亓一长久地凝视着她的脸,还把什么东西挂在了她脖子上。
身边更是有衣着华丽的人在身边来了又去,为她梳好头发,戴上金簪,胸口压上极有分量的玉锁。压得她胸口直疼,可这是一块好玉,若拿的出宫,换一栋宅子下来,都还有余……
她往后的日子,太妃的日子,波澜不惊,平安富贵的一辈子,好像一眼望得到头。
可这,已经是她一个奴婢,能选的最好的路了。
她和幕亓一,她和喜娘……这辈子,都见不了多少面了。只能在心里祈祷着他们的安好。
江书是被冻醒的。
冷意自身下丝丝缕缕地蔓延,钻入肌肤毛孔,无孔不入似的,像要把人五脏六腑都给冻住。
奇怪,明明是盛夏,怎会这般阴冷?
迷迷糊糊地,江书翻了个身,才惊觉,身下有什么东西,硬硬的,冰冰的,咯得她腰身难受得紧。
这是……睡了多久,没耽误幕世子的大事吧?
想到幕亓一,脑中像划过一道闪电,江书猛地坐起。
感觉到四周寂静,了无人迹,江书才敢猛地掀开面上白纱。
她顿时汗毛直立!
眼前,是穹顶低矮的石制宫室,墙壁上,每隔几步就有粗如儿臂的蜡烛坐在烛台上,默默流淌着烛泪,照亮了眼前
巨大的,金色的……
江书浑身颤抖。
她认出来了,那是顼帝的棺椁。
身后的某处,似是极遥远的地方,传来咯吱咯吱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