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有心了!”
王渊面无表情:“无功不受禄,我们似乎不认识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从掌柜的反应来看,这个方佛动不是什么善茬!
“王公子,你是家大业大,没把我这小人物记在心上!”
眼中闪过一抹愠怒,方佛动皮笑肉不笑道:“我是平县的盐商,也从费仓盐井买盐,算在王公子手下讨饭吃!”
这个狂傲小子,竟然装做没听过他,太狂傲了!
怪不得会被朝廷下旨,不得科考、永不取用。
给他三分面子,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一点都不会做人!
“盐商!”
王渊脸色一板:“盐业上的事情,都是我堂弟在打理,我并不参与。方老爷若想谈这些,可以去九山郡找他。”
方佛动搓着手:“王公子,谁不知道你堂弟是个幌子,真正做主的是你。我也不和你拐外抹角了,从九山郡运盐到平县,一路三百多里,方家每年都亏钱,请你降一些价,给方家一条活路!”
王渊哂笑道:“方家既然每年亏钱,那我马上写信回去,让费仓盐井不要再给方家盐了,免得方家亏破产了!”
费仓盐井产的盐,分销九山、陇南、平定三郡!
初始王渊拿下盐业,三郡盐商都老老实实,没谁敢有二话。
然后朝廷处罚旨意下来,这些盐商便不安分了!
过年王四海回去说,这些盐商派人去,要求降盐价!
其中陇南郡盐商跳的更厉害!
如今费仓的盐,多加一道工序过滤后,出产的都是精盐。
怕增加百姓负担,还按照一斤二十五文,批发给这些盐商。
平县的盐卖到七十文一斤!
更别提这些盐商,拿到精盐后还掺两成沙子,出售给百姓了。
竟然一看朝廷风头,来逼他降价了,简直贪得无厌!
方佛动脸色一变,皮笑肉不笑道:“王公子,看来你还没有认清楚,现在的形式变化啊?”
王渊嗤笑道:“那我倒要听听,现在是什么形式?”
方佛动道:“朝廷剥夺你科考权力,是内阁敲打你背后的汪家,九山郡没官员敢为你撑腰了。你在九山郡大战时,抄底了郡望的家产,赚了他们数不清的银子,他们肯定会反扑,费仓盐井你保不住!”
“呵呵!”
王渊嗤笑。
武陵走了,朝天又下了旨意,郡望肯定会想反扑。
但他相信,严复古执掌的府衙,已经升为指挥使的郑伐北、吴垣、黄诚及边军,会让郡望再长长记性!
“还有年前,你灭了壑县造反的青面兽,看似威风实则惹了大祸!”
方佛动似笑非笑:“你知不知道,陇南参将、知府全因你降职。上次卫参将收兵回郡城,路过平县我见了他,他说哪天遇到王公子你,会好好招待你。我还听说知府大人,在府衙,一连写了你的名字三天,写完就丢掉火盆烧掉!”
王渊一怔!
真的没有想到,拿下了青面兽,竟还有这连锁反应。
不过两人反应,方佛动如此清楚,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要么是扯虎皮!
要么……
原本以为他是为盐业而来,看来这才是正菜啊!
打草撸兔子!
“我知道王公子你不是胆小怕事之辈!”
方佛动轻哼:“但你现在入了陇南郡,想要将生意做到州城,必然绕不过陇南郡,也避不了参将、知府大人。”
王渊两眼一眯:“你是在替他们传话威胁我么?”
“王公子这话严重了!”
方佛动微微一笑:“我是想帮你,化解与参将、知府的矛盾,让你去州城做生意,能够畅通无阻!”
王渊似笑非笑:“那你说说看如何化解我们矛盾!”
“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方佛动轻哼道:“做官的无非四个字:升官发财,如今王公子你令参将、知府大人降职了,只要给一笔银子,让他们运作官复原职,再弥补一些精神上损失,我想两位大人不会再计较这件事了!”
王渊两眼一眯:“原来你是说客,他们想要多少银子!”
“王公子,你想多了,我不是两位大人的说客,只是想帮你做点事情。”
这种直白方式,让方佛动一怔,掩耳盗铃一翻又道:“现在朝廷上,补一个正四品知府的缺,要三万两银子!补一个正五品参将,要五千两银子。光两位大人,官复原职运作,就要四万两银子。再加上一点补偿,十万两银子应该可以了!”
王渊蹙眉:“十万两!”
别看十万两银子,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算什么!
实际上十万两,是笔天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