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那人开口问道。
“煞气?是释法宗那帮家伙吗?利州周边也就他们会炼魂为煞了....”
但台上那人却是摇摇头。
“不是那种,这煞气里面一点阴气怨气都没有,怎么说呢.....反而是一种浓重的血腥味,更离谱的是血腥味中居然还有一股正气,真是奇了怪了......”
台上的黑袍人抽着鼻子,就像是一只狗一般,东嗅嗅西嗅嗅。
依旧一无所获。
片刻后,他像是嫌碍事一般,一把掀开了罩袍。
火光照耀之间,露出了一个硕大的鼻子。
........只有鼻子。
那人脸上的器官全都不翼而飞,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鼻子长在脸上。
接着,只见那鼻子抽动半天,然后,他的脖颈扭动了几下,其间忽然露出一道血线。
一个满是鲜血,类似于的嘴巴自其中张开,那怪物的声音便是从其中传出。
“之前那个村长说的确没错,交战的气味确实只有五个,扎巴,正德,一个明妃,一个傀儡,还有一个那外来人。”
台下那人愕然说道。
“难道扎巴就没带什么帮手来?”
那个名叫珈增的怪物顿时笑道。
“如果真请帮手的话,那他就不是扎巴了——这家伙的人缘先不说,以他的傲气怎么可能请人助拳?能带上师给他的那俩玩意已经算不错了。”
“……你说的也是。”台下那人点点头,又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些别的什么线索吗?”
珈增深吸一口气,然后道。
“我是以鼻子运用天眼通的法门,观过去之事,速度肯定会慢点,先让我看看……扎巴最初用的是天魔舞,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引爆正德身上的血咒,让他再无还手之能,而且在天魔舞中还藏着尸傀变,只要有人敢打断,扎巴当即就可以给他来一记狠的——不亏是上师亲传弟子,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做的如此天衣无缝......”
台下那人有点不耐烦。
“珈增,你就直接说结论就可以了。”
然而台上的这位却只露出了个促狭的笑意。
“别着急嘛,事情要一步一步的来。”
话罢,他就再也没有搭理同伴,而是迈着慢悠悠的脚步,又走到了另一边。
“之后看起来……天魔舞倒是顺利完成,尸傀变虽然没有激发出来,但两个祭物也成功化成了尸陀林夫妇的白骨法相,此时正德也遭到了反噬,那三个血咒同时炸开,他不死也得脱层皮,但是....”
台上之人仰起头,嗅了嗅。
“——那个外来者突然出手了,这味道是.....嗯,应该是白骨法相把这家伙拦了下来,然后扎巴趁机展开了污血法界,在逼退那外来者的同时,也让正德不得不拼着血咒侵蚀,展开了天神道来庇佑这些村人.....”
——如果周游在这里见到此情此景,他绝对会是一脸的愕然与惊讶——这仅剩一个鼻子的家伙,居然仅靠气味就将之前的情况猜到了个八九不离十!
然而台下的那位像是司空见惯一般,只是略显不耐的继续问到。
“那之后呢?看起来扎巴此时是占据优势的,他之后又是怎么死的?”
“别急,这地方煞气太重,我需要仔细辨识一下。”
台上之人又嗅了半天,接着才说道。
“之后.....战况似乎陷入了僵局,大概是那外来者的能力实在太强,扎巴都没有预料到,不过他也立马做出了决断,用二十年寿命为祭,以法咒覆盖了白骨法相......奇怪了,这已是他们宁格派压箱底的手段,就算一般上师都能拿下,又为何......”
他抽了抽鼻子,突然说到。
“不对,是正德!他用天神道加地狱道束缚了那俩法相,让外来者有了近身之机——可问题又来了,他明明受了三个血咒,又是怎么在那个状态下连续施展出两道咒法的呢...”
这位短暂的陷入了思考,直至台下的同伴极为不耐烦的再一次催促起来,他才回过神。
“.....算了,反正追捕正德又不是我们这一派的事,让我看看接下来发生了啥.....”
“最后……扎巴居然搏命了?这家伙先将法界倒转,妄图拦住那外来者,然后请了尊者的一丝神念上身,打算将整个村子化作骨锁寒林——呵,此等之法只要施展开来,恐怕几个上师联手都吃不住——但可惜的是中途他就被打断,然后便被那外来者砍下了头.....”
见到他终于搜索完毕,他的同伴急不可耐的继续问道。
“珈增,你得出结果了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被称为珈增的这人只是摇摇头。
“大致都是清楚了,可惜关键点仍然模糊,比如那正德究竟是怎么突破血咒施展出两个六道轮回的,这些煞气又是从何而来,以及扎巴搏命又是如何被打断的.....”
他那同伴说道。
“听村长说,那外来者才离开此地不过数个时辰,如果想追的话,咱们还是能追的上的,到时候直接把他抓住问问不就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