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那时候他妈的连黄花菜都凉透了好不!!!
周游一怒之下就想要翻身站起,结果正好触及到身上的伤口,又龇牙咧嘴地坐了回去。
于是他也只能磨着牙说道。
“那俩佛寺我不知道情况,但他妈的龙虎山离利州又不远,怎么可能需要花费上一个月的路程——你别跟我说那张天师是个残疾——而且他就算是残疾一个月爬也爬过来了!”
蔡元魁脸上的表情已经苦到如黄连一般,他在一旁坐下,然后叹道。
“其实这事很简单,不外乎是皇太后她老人家在那拦着而已,她觉得之前她那么支持密宗,如果现在正开始清算的话,会让她面子过不去......”
听到这话,周游则是一脸的愕然。
“不是,这他妈整个利州——不,甚至半个汉地都快完蛋了,她居然还在乎自己的面子?”
蔡元魁无奈道。
“可波及利州之外只是正德一人的猜测,更何况如今皇太后本身也不是汉地中人,如果真闹大了她大不了卷着东西往部族里一跑,谁也没法拦着她。”
“......你们朝上诸位大臣呢,难不成他们全都是废物,就看着她在这胡搞?”
结果蔡元魁直接摊开了手。
“没办法,如今太后手里握着掌控气运的传国玉玺,朝上诸公就算想用武力逼宫都干不到,而弹劾她又得至少走上二十多天的流程,要不然也不可能一个月后才能有支援。”
谁料到。
听着这番狗屁倒灶的言语,周游一反之前的平静,当场怒骂道。
“这王八犊子就不能干点人事——”
可话还未到一半,他就突然猛烈地开始咳了起来。
蔡元魁想要上去搀扶——但周游只是挥挥手,示意不用。
“老蔡,你那酒葫芦呢?借我喝上两口。”
“......周道长,这玩意您也知道,是应急之法,您这.....”
“无妨,让我喝上两口再说。”
蔡元魁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酒葫芦扔了过去。
周游接过,拔起瓶塞,却并未直接饮用,而是像之前那样,从断邪中逼出最后的些许血厉之气,兑入酒中,方才一口饮下。
火焰般的酒液从喉咙中流入,那一瞬间,就仿佛是整个五脏六腑都浸入了其中,整个身体都传来了一阵灼烧的感觉——但起码那些伤痛与不适感也就此压下。
周游掷回酒葫芦,轻咳数声,然后道。
“那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蔡元魁轻轻地摇了摇头。
“道长,我知道您在想什么,但那东西以你我之力根本处理不了,所以我打算先通知州府,让他们把州内的平民百姓尽量撤出去.....”
周游冷冷道。
“官府?利州确实是小洲,但那也有几十万人口,就以这讲法的速度,州里能撤出去多少人?几万?还是只有几千?”
蔡元魁脸色也是十分沉重。
“只能尽人事,看天命吧,现在能撤出去就撤出去多少.......”
然而。
就在此时,忽有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不好意思,两位施主,可否能让小僧说上一句?”
双方尽皆转头看去。
谁想到不看也就罢了,一看之下蔡元魁登时便急了眼,只见那圆滚滚的身子从床上慌张站起,然后连忙小跑过去。
“我说正德和尚哎,我不是让你老老实实去歇着吗?你怎么跑过来了啊!”
正德?
周游挑起头,却只见到了一个十四五岁,面容稚嫩清秀的少年,看起来也就最多比旁边搀扶着他的卢平大上了一两岁.....
……
等会。
卢平?!!!!
和蔡元魁一样,周游也从床上一蹦而起,他也顾不得身上不断传来的刺痛了,直接拽住自家徒弟的衣领,将其提了起来。
“卧槽你怎么在这里!!!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让你和你老叔他们赶紧离开利州这鬼地方,跑的越远越好,你怎么又给我跑回来了!!!”
卢平涨红了脸,废了老大力气才从周游手中挣脱出去,然后小声地说道。
“师傅,我这不是怕你势单力薄,想着过来帮你一把吗,于是就趁着老叔他们不注意,偷偷溜了回来——不过您放心,走之前我给老叔留了书信,而且我老叔也十分听您的话,知道现在情况危险,必须先保证其他人,所以就算急的要死也不会赶回来的....”
我放心?
周游只感觉一阵热血上脑,直接就举起了断邪的剑鞘。
我放心你个鬼!
——老子今天非得打死你个瘪犊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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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喧嚣过后。
周游气喘吁吁地靠在床上,只感觉一阵心累。
——老子咋不知道,养孩子居然他妈的这么费心呢。
——还有,以前真是误会卢修远了,他也只是絮叨点而已,忍了这么多年居然没有打死这个熊孩子,这完全已经是非常有涵养了哎。
那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