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周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女鬼拖出了家门。
今天他的目的地不再是档案馆，而是又换了个地方。
原因也很简单。
一是他发现那档案馆积存的资料实在太多，就算翻到再次进入剧本都估摸翻不到有关小女鬼的案例。
二是从之前档案室里的线索来看，小女鬼当年的死必然与这个叫做《登仙门》的教派有牵连，个中的原委虽然未知，但周游用屁股去想都能想到，必然是和什么献祭啊，招神啊有关。
当然，那档案最后的几页被尽数撕下，看不到这组织最后的结局，可中仍有一个关键线索。
——那个负责过此事，又被停职的刑警队长，韩瑞明。
好巧不巧的是，这人在以前似乎还是个风云人物，曾亲手破获了不少的大案，只不过后来因故退职——周游只是搭上了几条香烟，就很轻松地从表弟处打听道了这人的住址。
一个叫昌黎村的小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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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黎村这地方虽说是隶属于市里管辖的，但绝对称不上有多近，以距离算甚至快达到辖区边缘了，周游先坐出租又转大巴再转公交，花了足足大半天的时间才赶到了地方。
这么长时间的折腾别说他了，就连小女鬼这无形无质的家伙都感觉疲惫的狠，于是很自然的，被拉出屋子的怨念是越发深重。
这不。
眨个眼的功夫，又啃在他脑袋上了。
周游也没管那如同某茵姓修女的挂件，先翻出手机看了看，确定自己没坐过站之后，这才仰起头，观察起周围。
村子基本就和普通的乡村一样，说不上多贫穷也说不上多富裕，乡间的马路修的还算完整，由于出了城市没了热岛效应，这里的温度也不到那种能热死人的程度，在那村口的老槐树下，甚至还能见到几个身穿汗衫的大爷在有一搭没一搭侃着大山。
周游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路咋走，于是便凑过去，想先打听一下道再说。
“这几位大爷，不好意思......”
其中一位转过头，看到周游时还是一呆，似乎也没想到这么热的天还有陌生人跑村里来，不过旋即便笑道。
“搞推销的吧？这大热天也真是辛苦你了.....有啥子事你直接说吧，不过先说好保健品什么的我们可都不买.....”
周游闻言垂下头，打量了下自己的衣着。
.......不是，我长得就这么像推销员吗？
不过他也没费力气去辩解，而是顺着话笑道。
“那啥，不好意思，我想向各位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韩瑞明的人.....”
岂料。
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那几个大爷当场就变了脸色，其中一人上上下下扫了周游几眼，接着用力挥挥手。
“不认识，一边去！别打扰我们哥几个！”
.......对着推销员都能笑面相迎，怎么一听这名字一下子就翻了脸？
周游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摇摇头，向着村里走去。
——算了，人这么多呢，你不说自有人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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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近一个小时过后。
周游蹲在村子的一条小路边，仰望着那虽然西斜，却仍然毒辣无比的日头，发出了一声由衷的感慨。
“.......我顶你个肺啊......”
在这么一段时间里，他已经问了不下十人了，然而得到的是什么？
轻一点的，骂两句，给一个白眼。
重点的，那就是直接一口吐沫吐在地上。
没有一个人肯给他解答，甚至说他来的消息仿佛已经传遍了全村，虽然碍于法律没有和他动手，但基本谁见到他都开始绕着走了。
“这是赤裸裸的冷暴力啊.....还有这人是秦桧吗？怎么感觉整个村子都嫌弃他啊.....”
周游半蹲在地上，脸上哭笑不得，唯有那小女鬼在他旁边捧着腹部，幸灾乐祸地笑得十分之开心。
不过就在周游挠着头，想着是不是找人开展一下场外援助的时候，一瓶矿泉水忽然递到了他的身前。
仰起头。
才发现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太太。
“后生仔，走了这么半天也口渴了吧，喝一点吧。”
周游看着那平静和善的面容，又看了看那明显冰过的未开封矿泉水，轻叹一声，也没过多的犹豫，先谢过，然后接了过来，拧开瓶盖，一口喝下。
冰凉的感觉渗入喉咙，也总算是让周游这饱受创伤的心灵好受一点。
看着他尽数喝下，老太太方才说道。
“后生仔，你刚才好像一直打听韩家娃子在那吧？你和他是啥子关系啊？”
听着那平淡却带着些许警惕的话语，周游笑道。
“那啥，大娘你误会了，我和韩师傅也没啥关系，我是干报社记者的，主要是最近市里需要做个刑侦相关的专题节目，而韩师傅以前又是刑警队长，所以特地找他取下材而已......”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理由，说不上多严谨，但起码也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