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生，要来一根吗？”
冯楚和贺伟站在央视大楼的外面。贺伟抽了支香烟叼在嘴里，用火柴将香烟点燃。
冯楚只是接过了火柴，香烟支在耳朵上，没有点燃。
“贺先生，我还以为你们主持人要保养嗓子，都不抽烟呢。”
“嗨。”
贺伟将烟雾吐出，说道：“当你一天要说七八个小时话的时候，再怎么保养都是白费。我们只是在节目录制之前三小时都最好不要吸烟，因为吸烟容易卡痰。至于抽烟，没那么大的影响。”
冯楚已经戒烟了。上辈子，香烟就是他缓解压力唯一的方式，不抽是不行的。这辈子，生活似乎并没什么好转，依然是赚不到钱。不过，压力倒是消失了。
前些日子，冯楚回了一次河北。长大的那个小镇依然存在，但熟悉的人都不在了。或许，自己是穿越到了众多平行宇宙中的一个。
一根香烟差不多抽完了，贺伟显得十分放松，说道：“您稍后在访谈中不需要担心，因为咱们这个节目是录制，后期都可以剪辑的。另外，如果您觉得有什么问题不好回答，我们可以直接跳过。”
贺伟将香烟在垃圾桶上按灭，丢了进去，问道：“您觉得我们中国足球要怎样改变，才能够走出当前的低谷呢？”
冯楚点燃一根火柴，没有用它去点烟，而是看着火柴一点点燃尽。他没有抽烟，而是抽了一整支的思念。
上辈子总是觉得家人很烦，这时候却突然有些想念起来。
毕竟来到了BJ，这是他曾经工作生活了大半段人生的地方。
贺伟若有所思，说道：“您的意思是需要有人抱着飞蛾扑火的精神无私奉献，才有可能有改变吗？”
冯楚这才反应过来，贺伟刚才问了自己什么？不过他看起来已经有了答案，不需要自己再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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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伟照例做完开场白，就向观众介绍起冯楚，一连串头衔说的冯楚都有些脸红。
什么‘足球天才’，什么‘曼联历史上最优秀的管理者’，什么‘曼联第二王朝的开创者’。可以说，自己人就是给面子，把他捧上天了。
贺伟照例问出第一个问题：“众所周知，伍德沃德先生在上赛季之前都是曼联的掌门。您是怎么来到目前的位置的呢？”
冯楚早就准备好了问题的答案，说道：“格雷泽现身在西班牙遇袭，是我救了他。所以，他才会让我执掌曼联。”
“哈哈哈，冯先生确实很幽默啊。”
冯楚也跟着哈哈一笑。只要抛出一个足够离谱的答案，那么就不会有人关心事情的真相了。
贺伟清楚这是不想回答，于是转换了话题：“我们都知道您去年力主引进凯恩，能和我们聊聊幕后的故事吗？”
冯楚谈到这里，心里都在滴血，说道：“其实，我当时觉得凯恩是候选名单中，赢得成功可能最小的一个。为什么呢？因为凯恩在热刺一直是个纯血射手，球队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得分也能做球的全能中锋。在我们的设想中，其实莫拉塔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你还是选择了凯恩。”
“是。”冯楚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我要是知道凯恩来到球队之后，会甘心给队友打下手，我才不买他呢。’冯楚腹诽了两句，准备回答下一个问题。
贺伟捧了一句：“这就说明再好的千里马，也得有伯乐赏识。那么，亚亚图雷的事情您能展开讲讲吗？不少观众朋友都特别好奇，亚亚图雷这个曼城名宿，到底是怎么加入曼联的。”
冯楚听到这里，那叫一个头疼。今天这采访，不能是处刑专场吧？
“这个...这个...”
贺伟刚想说不想说可以跳过，冯楚就给出了回答：“其实这主要是瓜迪奥拉的曼城并不重视亚亚图雷。我们都知道，老将与球队之间难免会出现一点矛盾。如果老将像鲁尼那样，安心替补的话，矛盾是可以掩盖的。但亚亚图雷的经纪人有些太气盛，比球员还像年轻人。这不就出问题了吗？”
“至于加盟我们，主要是因为我觉得亚亚图雷油箱里的油不多了，很难继续在英超赛场发光发热。我们意识到他很难帮助我们走得更远，否则我是不会接受他的。”
贺伟实在是太会做阅读理解了，马上跟上补充道：“确实，所以你们只会接受一些年迈走下巅峰的死敌球员。像曼城接手特维斯那样的事情你们是不会做的。而且，据我们了解的情况。当时只有奥林匹亚克斯向他伸出了橄榄枝，对于一个传奇球员而言，这样的下家未免有些落魄。可以看出，冯楚还是对于一些功勋老将抱有一丝敬意。”
贺伟看到冯楚额头流汗，借着进广告的机会，连忙让助理把空调温度调低些。
冯楚也没想过央视的主持人这么有实力，什么话都能给圆回来。这好端端的实话，怎么从他嘴里一过，都变了味呢？
他是真心想摆烂啊，怎么就没有人信呢？
两个小时的采访，冯楚彻底被贺伟击败。从他加盟曼联的第一天，到凯恩世界杯夺冠，贺伟问了个遍。
相信，在采访节目播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