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连衡气笑了,手一点一点攥紧手里的纸条,猛然大怒:“都谁进过这个房间!?”
小太监吓的直接跪到地上:“回,回殿下,除了日常打扫的人和奴才,没有人进过这个房间。”
“给我查,立刻!谁靠近过这张桌子,给我带上来!快!”
小太监惊地爬起来,急忙去查人:“是,是。”
周连衡恨不得将进过这间屋子的人都杀了!
他生母,莘嫔?!
莘嫔什么东西能生出他!定是有人扰乱视听!故意针对!
纸条上的字全是无稽之谈!他生母是当朝皇后,他是正宫嫡子!何来高家!一派胡言.
周连衡怎么可能信!高家为了自保!使出了最无耻最不该使的手段!
这种手段,根本动摇不了他分毫!
可是,一些事忍不住划过他脑海,他甚至不敢将这件事大张旗鼓的闹出来。
周连衡听母后和宫里人说过,母后和莘嫔同日生产,甚至同生在一个院子里。
他丝毫不敢赌,甚至没想看这张纸第二眼。
不可能,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可小时候莘嫔看着他流泪的画面;
没有人的时候,两人明明同时伸手拿了同一种糕点,可有人来时,她又放下,说不爱吃;
后来莘嫔说就是见三殿下喜欢才拿给他的。
那时候他觉得这个人很会讨好母后,可现在想想,那块糕点是莘嫔先伸手,而且后来凡是他喜欢的东西,都不再是她喜欢的。
周连衡让自己不要想,这些都是‘送纸条的人’想达到的目的!
高离?莘嫔?若是他们……
周连衡恨不得把纸条捏碎了!
若不是他们,周连衡……反而希望是他们,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才好收拾!
人很快被带上来,是一位惯常伺候的小宫女。
贴身大太监常胜也慌忙赶了过来,帽子刚刚戴正,刚才回府时还好好的,眼看就要休息了,殿下这是怎么了。
小宫女吓的跪在地上,害怕的不知所措,她什么都没有打碎。
常胜用余光询问小徒弟。
小徒弟什么也不知道,殿下一回来就让找靠近过桌子的人。
周连衡看着屋内的几个人,不得不冷静下来。不宜打草惊蛇,做这件事的人心思一定很缜密,有把手伸到他府里的能力,在他母后身边经营多年的莘嫔……
周连衡突然间,想通了,发生那种事后,她还敢在坤仪宫外喊住自己的原因。
还有在莘苑时,她欲塞给他的鞋。
当真是——愚不可及!“下去吧。”
常胜看眼两人,让他们下去,他在近前伺候。
小宫女如蒙大赦,慌忙跪退。
常胜亲自上前伺候主子更衣。
周连衡看他一眼,从小伺候他长大的常胜公公,是母后赐给他的最得用的人,高家那样的人狗急跳墙,也敢攀附自己!
“殿下,可是出什么事了?”常公公问的小心翼翼。
“无事。”手里的纸条,永远不可能再让人看到。莘嫔那个行事莽撞的人更不能留!
周连衡以为显而易见的构陷,他一定不会放在心上,如此拙劣的手法,他甚为不屑。
可却一夜辗转,戾气在他心里越积越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让他想撕了所有造谣的人!
……
陆辑尘最近心情不错。
两个孩子昨晚都跟着他,大清早带过来和父母一起用早膳。
也因为有孩子,很多事也很方便。
天气晴朗的时候,带上孩子,一家人一起出门看看秋景,很是平常的一天。
今天的饭桌上,陆老夫人格外安静。
陆辑尘给陆在换上勺子,语气平静:“不是要开宗?还差多少银子?”
陆老夫人不惹林之念,又不是怕自家儿子,陆辑尘敢动她,天打五雷轰!
她不信陆辑尘不知道她在林之念那里碰壁了!
陆在开开心心:“给在在开宗哦。”祖母跟他说过,可好了,适合自己,还让他出银子。
他给了祖母一个大石头,他最宝贵的石头,从最清澈的水里捡的。
“吃饭,不许说话。”
陆辑尘看母亲一眼,又移开目光,习以为常的照顾陆在吃饭。如果不是她,他单是看着母亲出招,估计都疲于奔波:“最近天气不错,改天可以去山上走走。”
“你非请我,我还能不去?林之念不许去!”
“也可,娘亲自跟之念说一声。”
“……”
……
刑部大牢内。
周连衡瞬间将高离的头压进了水缸里,昨天那张纸条如嗜骨之蛆!让他受尽煎熬!
高离奋力挣扎,他们不是来见他二弟的?现在怎么回事:“三殿下……唔……三殿下……”
“纸条是你放的!”他要下这间密不透风的牢房伺候他,高不高兴?这就是胡乱攀附的下场!
“什么纸条……”高离才发现手脚慢慢发软,可什么纸条,他没见过任何纸条。
周连衡垂下头看着他,目光危险、阴毒:“你说什么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