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满月,取名为多尔博。
借着祝贺多尔博满月,豪格与侧福晋武氏登门,杜勒玛身怀有孕,不能前来。
趁着众人不注意,两人单独相处,豪格对陈颜道:“谢谢你之前让人给我送的书信。”
舍利塔那一次,陈颜从布木布泰和海兰珠处揣测出皇太极的心思,写信为豪格筹谋划策。
可多尔衮不愧是被封为‘墨尔根戴青’的王爷,这么久以来,他都稳稳压了豪格一头,无论是从军功,还是政治建树,豪格都比不过他。
这样一来,皇太极很难动立豪格为储的心。
看如今这形势,如果不是知道关键并不在此,陈颜也很难对压制多尔衮的豪格抱有多大希望。
要知道,除了多尔衮,这样的叔叔、堂叔,他还有很多个。
陈颜看向豪格,当年英武的少年,褪去棱角与稚嫩,变成稳重青年。
不似多铎那样肆意飞扬,豪格是内敛的,他总是很小心、谨慎。从看到他第一眼,陈颜就感知到了。
小心的人,总会被同样小心的人吸引。
陈颜一时心情复杂,“你不用谢我,只是刚好我人在宫中。皇上喜欢乌云珠,让我时常带着她入宫,我会注意宫里的风向。”
豪格低头,他似乎非常触动,可话到嘴边,只剩下一句,“谢谢你。”
陈颜以手掩面,“快来人了,你走吧。”
皇太极的病况时好时坏,诸王贝勒们劝说他出猎,大清的习俗,出猎能将不好的东西,全部带到家外。
出猎途中,皇太极得知杜勒玛产子,非常高兴,为豪格终于有了第一个儿子,皇太极特意赏赐他良马九匹。
杜勒玛的孩子满月,陈颜与巴特玛也登门致贺。
“小阿哥长得真像你。”巴特玛看过孩子,对杜勒玛道。
杜勒玛脸色红润,笑的幸福,“是吗?我也觉得,他鼻子和下巴都像我。”
“取名字了吗?”陈颜问道。
杜勒玛道:“叫富绶。”
“我本来还愁多尼和多尔博差七八岁,以后玩不到一起,现在好了,有咱们富绶了。多尔博以后可以常常来找富绶玩。”陈颜笑道。
杜勒玛也笑,“我也正愁没人陪富绶玩呢。”
阿巴泰入关非常顺利,于四月遣人奏捷,没过多久,大军回撤,多铎也回到盛京。
襁褓婴儿白胖,多铎爱不释手,在得知陈颜生育时险些血崩,他一时沉默,良久,他艰难的对陈颜道:“谢谢你。”
望着多铎那大为触动的脸,陈颜愣神一瞬。
一模一样的神情,一模一样的话,陈颜忽然笑了。
阿巴泰回到盛京,发现自己的福晋去世了,伤心欲绝的他,连皇太极都没有见,先回到府中,之后,连续一月都没有出过家门。
皇太极不见阿巴泰来向自己汇报军情,一问之下,才得知阿巴泰的福晋去世,他已经对阿巴泰的惧内见怪不怪,下令表示由他去。
大清战事大捷,蒙古各部纷纷上表庆贺,衮布妣吉与博礼妣吉也来到盛京,准备为皇太极庆捷。
皇太极在服用过朝鲜送来的药后,一时痊愈,他很开心,当即召集诸王,大宴相庆。宴后,皇太极赏赐诸王。
礼亲王代善、郑亲王济尔哈朗、睿亲王多尔衮、肃亲王豪格、武英郡王阿济格、豫郡王多铎六人,都受到了赏赐。
当夜,皇太极在清宁宫无疾而崩。
天还未亮,下人便着急忙慌敲响了东院的屋门,“王爷,出事了王爷,宫里传来消息,皇上驾崩了。”
多铎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陈颜也坐了起来,她本能看向多铎,此时,他脸上浮现出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震惊、错愕之间,夹杂着一种宣泄的快感,很快,所有的情绪,都被熊熊燃烧起的野心和欲望占据。
他看向陈颜,眼睛明亮,“塔哲,走,进宫。”
二人穿戴好衣服,入宫奔丧,多铎往大政殿而去,与诸王相会,陈颜则去清宁宫,与后妃、诸王福晋等相见。
皇太极骤然驾崩,身后没有留下任何遗诏,局势陡然变得紧张,无论是外朝,还是后宫,都洋溢着一股凝重的氛围。
清宁宫,哲哲与几位后妃脱去华服,换上素衣,发辫也放了下来,几人哭得伤心,巴特玛和几位年长的福晋正在劝她们。
布木布泰忽然站了起来,大哭大闹道:“我要为皇上殉葬。”
众人赶紧劝,陈颜也被人群裹挟,上前劝了几句,“方喀拉阿哥还小,不能没有额娘。”
哲哲一直在哭,没有说话,诸位福晋之中也没有人能震慑全局,场面一时混乱,最后是代善的福晋站出来,请哲哲暂收悲痛,主持大局。
诸位福晋纷纷跟着代善福晋,请哲哲暂收悲痛,一切以皇太极葬礼为重。
哲哲这才勉为其难,擦干眼泪,劝了布木布泰,又与诸妃商议,贵、淑、庄三妃才答应与诸王贝勒相见,共同商议皇太极的葬礼流程。
得知布木布泰要为皇太极殉葬,诸王贝勒也力劝布木布泰。
皇太极的葬礼,有条不紊的开始举办,诸王在灵前恸哭,陈颜陪在哲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