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已没过双膝,不能再耽搁下去,司弦音从怀中摸出一支瓷瓶,拨开瓶塞,吞下一粒血红的丹丸。 “这是什么?”姜秾秾担忧道。 “能暂时提升功力的药物。”司弦音坦然道,“待会抓紧我的手,不要离开我身边。” “嗯。”姜秾秾应道。 丹丸吞下没多久,司弦音丹田内升起一股燥热,充盈的力量在四肢百骸间游走。 司弦音将所有修为凝于掌心,揽住姜秾秾的腰身,一纵而起,掌中力道破开铁板,轻飘飘落回地面。 老板娘闻声赶来,面露惊骇,掌风朝姜秾秾袭来。 姜秾秾是司弦音的弱点,只要拿住姜秾秾,就不愁拿不下司弦音。 司弦音耳尖微动,回过身来,将姜秾秾挡在身后,悯生剑出鞘,如一泓清亮的秋水,剑刃没入老板娘的肩头。 老板娘动作凝滞一瞬。 司弦音的剑挑向她手脚经脉。 他出剑奇快,方向又准,老板娘眼前皆是乱晃的剑影,手脚俱痛,不由跌坐在地,身下凝出一汪血泊。 司弦音的剑抵在她的喉骨,冷声问:“是谁指使你来夺兵符的?” 老板娘咬着牙,说:“没有谁,一切皆是我自己主张。” 司弦音眉目冷峻,对姜秾秾说:“闭上眼睛。” 姜秾秾听话地阖起双目。 司弦音连刺老板娘周身大穴。 老板娘惨叫连连,眨眼间浑身已破了无数个血窟窿,她咬破了唇角,痛得脸色惨白:“司弦音,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声线过于凄厉,听得姜秾秾胆战心惊,那尖叫声戛然而止,她睁开眼,说:“你把她杀了?” “一无所知,留着无用。”司弦音撤回剑。 别月楼其他的奸细早已在听到老板娘的尖叫声时撤退,应该是他们幕后主使下达的命令,不可落入司弦音的手中。 司弦音身上溅上了血,他回过头来,问姜秾秾:“刚才吓到你了?” “正常刑讯手段,我理解,大公子无需有所顾忌。”姜秾秾穿越这么久,耳濡目染,已渐渐习惯这个动不动就杀人的世界,更深知有些愚蠢的仁慈是没有必要的。 “叫我阿音。”司弦音的语气温柔起来。 “阿音。”姜秾秾毫不忸怩地唤了声。 后院杀人的事,已传到酒楼食客的耳中,食客们都吓得都逃了出去,慌慌张张去报了官。 司弦音服用的丹丸有严重的后遗症,那是消耗自身元气的一种药物,爆发过后,就会陷入失去修为的状态,十二个时辰后才会恢复。 姜秾秾担心刺客去而复返,司弦音则安抚道:“他们不知底细,不会再回来。” “我先扶你坐下。” “好。” 司弦音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握着帕子擦拭剑刃上的血珠,姜秾秾坐在他身侧,拧干衣摆上的水。 掌管此地的小官带着大队的人马冲进酒楼,乍一见司弦音,愣了一愣,跪地道:“见过大公子。” “我刚杀了一名刺客,尽快善后,安抚百姓,另外,通知少君,我已完成任务,不日就回府。”司弦音将剑插回剑鞘,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他刚服用了那能损人元气的药物。 “下官这就去办。”那小官诚惶诚恐地拱手道。 姜秾秾和司弦音暂时在别月楼下榻,消息已递回城中,听闻司弦音双目失明,当天夜里,司雅意派遣的数名神医抵达别月楼,连夜为司弦音施针用药。 两日后,司弦音眼部毒素被拔除干净,姜秾秾站在他的跟前,紧张地看着大夫为他拆除覆眼的白绫。 婢女捧来清水,为他清洗眼部残余的药物。 司弦音闭着眼,唤道:“秾秾。” “我在这里。”姜秾秾应道。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想第一眼看见的是她。 “大公子许久未见光明,还请慢慢睁开眼。”大夫叮嘱。 司弦音依照大夫所言,徐徐掀开眼皮。 天光入目,视野逐渐由模糊到清晰,率先跌入眼帘的是一袭青绿的薄纱裙,紧接着,一张秀雅清丽的脸孔骤然在眼前放大。 姜秾秾弓着身子,抬起手在司弦音眼前晃了晃:“怎么不眨眼?还是瞧不见吗?” 司弦音眨了眨眼睛。 四名围着他的大夫皆长舒一口气:“恭喜大公子,毒素已除尽,以后再无大碍。” 姜秾秾亦松口气:“吓到我了,你眼珠子一动不动,我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