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徽明白他意思。
以探望老师为借口与他见面,既光明正大见面,也不会引人怀疑。
想通这点,明徽精神抖擞起来。
她拉开窗帘,墙外依旧有人巡逻。
不知怎的,今年冬天天色总不好,少有晴天,今日却是难得的大晴天,温暖惬意。
她换好衣服出门时,正遇上霍砚深回家。
明徽不想理他,换鞋出门。
男人蹙眉,“干什么去?”
“老师生病了,我去探望。”
明徽绷着脸,不情不愿回答。
霍砚深静静盯着她。
明徽面上无恙,心里却七上八下。
在她心里,霍砚深像是鱿鱼游戏里的NPC,问题不断,还只能回答,答不上来或者答错踩到他红线,便开始吱哇乱叫,果断送你下地狱。
她都打算好用什么借口搪塞他了,霍砚深却点点头,淡淡应一声,“嗯,去吧,回来的时候去买点板栗饼。”
明徽愕然,抬头看他解开领带,迈步进门。
“还有事?”
“没。”
她慌忙逃走,上车后仍心有余悸。
他今天一定吃错药了。
去医院前,明徽先去商场买了补品。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
两名保镖依旧是不远不近跟着明徽,默默监视。
“你们在门口等着。”
明徽推门进屋。
阮惠春脸色苍白,病恹恹在床上躺着,见明徽进门,眉眼闪过一瞬惊喜,而后收敛表情撇开目光。
“你来干什么。”
“来看您。”明徽将补品放到一旁,小心翼翼看她脸色,“您还生我的气吗?”
“你说呢?”
“我猜您不生气了。”
明徽甜甜一笑,上前拥她,撒娇,“您要是再生气,我就要耍赖了。”
以往便是如此。
明徽每每惹到阮惠春,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便搞怪耍赖缠着她,哄着她,直到原谅她才罢休。
“行了行了。”
阮惠春轻抚她背,“薛总都告诉我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离开,走越远越好。”明徽肯定答案,“老师,我想逃离那个牢笼。”
话音落,阮惠春手机震动。
她点开锁屏,是薛泯打来视频通话。
阮惠春狐疑看一眼,接通电话,“薛总,明徽在我这里。”
“我知道。”
明徽瞥一眼背景,他似乎是在车里,还有发动机嘈杂声音响起。
“阮老师,让明徽接电话。”
阮惠春将手机给明徽。
“薛泯哥。”
“明徽,情况暂时有变,我被跟踪了,不能去医院。”
薛泯专心看路,镜头内只显现他一张侧脸。
深沉的、成熟的,几分讳莫如深。
“那你有没有事,知道是谁吗?”
“我没事,你放心。”
薛泯顾拐过一个弯,又道:“资金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但到时候你得配合我签几份文件,以便到时候应付明怀礼。”
明徽有些犹豫,“明怀礼狼子野心,表面看着光正,其实最无赖了,我担心你应付不过来。”
“我应付不过来,可有人应付得来。”
他展颜一笑,“我有办法,你不用担心。”
“好。”
停顿半晌,明徽听见屏幕里传出激烈刹车声,随后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好了,甩掉尾巴了。”薛泯声音轻松愉悦,“阿徽,你还在吗?”
“在……”
明徽捧着手机,看见薛泯轮廓逐渐清晰,清隽润和,仪表堂堂。他身上自带令人安稳的气息,是岁月沉淀的韵味,巍然不动的底气。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想什么呢。”
薛泯停车,瞥一眼屏幕才发现明徽在发愣。
“没,没什么。”
明徽回神,尴尬摸摸鼻子,又扯开话题,“薛泯哥,你之前说想到了办法,是什么办法?”
“八个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薛泯松开安全带,换了个舒服姿势,将手机架在面前。
“多少把握?”
“九成。”
明徽沉默,不言语。
若是对付旁人,九成把握手到擒来,可她面对的是霍砚深,以他多疑天性,九成把握便满是漏洞了。
“阿徽,你不信我?”
薛泯问她。
明徽依旧沉默。
半晌,才舔舔嘴唇,“霍砚深他……”
“他生性多疑,心机深沉,手段狠辣,是纵横裨益的商业奇才,稳坐高山之巅,常人仰望不可及。”
薛泯一锤定音,“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利用他多疑天性。亚洲经济论坛还有二十天,这二十天足够我们搞点动静出来迷惑他。”
明徽绷直唇角,面上一点表情都没了。
薛泯爽朗笑声传来,“阿徽,你没变。”
明徽脸上显出错愕。
“你藏不住心事,遇到难题时,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