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很快便把从许正淳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许诗婉。
得知不必嫁与太子后,她欣喜异常,感觉浑身轻松,模糊的未来似乎又变得清晰了起来。
与此同时,皇帝找回前任护国公之女卫雪并将其封做太子妃,于明年四月份与太子完婚的消息传遍褚洲。
众人只觉这件事情来得太过突然,那些平日看不惯许诗婉的人,都开始幸灾乐祸,嘲笑她痴心妄想、不自量力,却忘了她从来没有表现出想当太子妃的意思。
左丞相秦忠听闻这件事,连忙进宫询问皇帝,待听对方将来龙去脉说清楚后,开口道:“陛下不觉得一切发生得太过巧合吗?
这个卫雪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您有意将许家长女封作太子妃的当口出现,还那么巧地救下了便衣出行的太子殿下,跟随他来褚洲。
在表明身份后,又说心悦太子殿下,最后成功得到您的赐婚。
如此种种,太过蹊跷,倒像是精心设计的。”
皇帝默然片刻,笑道:“爱卿想多了,太子与雪儿的相遇纯属偶然,她当时压根不知道太子的身份。
与太子同来褚洲不过是顺路,说心悦太子也是因为救下他后在与其相处的过程中动了心。
这些太子都可以作证。”
秦忠闻言思考了一会儿,方道:“陛下不可轻信这个卫雪,她极有可能是一直暗中跟随太子殿下,设计救下殿下,故意泄露自己的名字,让殿下和您生疑,带她来到护国公府,然后再承认自己的身份并撒谎说心悦殿下,利用您对她的愧疚,成为太子妃。”
“若果真如此,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自然是为了报仇,陛下莫不是忘了当年的事情?”
皇帝瞳孔一震,抬头看向秦忠,半晌后道:“朕也有试探过,她应当不知道当年的全部真相,只以为卫洵是在战场上伤了身子,又受到妻子离世的刺激才过身的。”
秦忠轻叹一声,道:“陛下真的相信么?卫洵和他的妻子会不告诉卫雪么?
如果卫雪明明知道全部真相却又在您面前装作不知的样子,那么此女心思实在深不可测,恐怕会对您和太子殿下乃至我大宣国的江山不利啊!”
“她不会的,卫洵的女儿,必当是和他一般,正直、善良、明理,不是那般是非不分之人,不会颠覆朕和卫洵打下的天下。”
“陛下,您不可因为对卫雪有愧而对她偏听偏信,若此女当真心怀不轨,您让她做了太子妃,后果恐不堪设想。”
皇帝听着秦忠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怒气,声音不由地提高,道:“若卫雪真如你说的那般可怕,朕是不是应当杀了她,毕竟如果她恨朕至深,就算当不了太子妃也会想别的法子报仇。
若是如此,朕以后过身了,如何面对卫衡,朕让他和妻子分离,夺了他的儿子,害得他英年早逝,如今还要杀了他的女儿么?”
秦忠一惊,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后,终是道:“陛下可将卫雪另配他人,若成为太子妃,便极有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后,天下人之母,不能让有可能给这天下带来风险的人做啊!”
“除了卫雪,没人配得上这个位置。她的父亲助朕打下这天下,她未来做这天下的皇后,也是理所应当的。”
“陛下不是曾有意让许家长女做太子妃么?”
皇帝深吸一口气,漠然道:“卫雪出现那一刻,她便没有资格了。”
秦忠皱眉,颇为不忍道:“陛下……”
“朕意已决,你不必再说,若有任何后果,朕一力承担。”
见皇帝如此坚决,秦忠摇摇头,轻叹一口气,行礼离开。
回府后,秦忠愁云满面,独自在屋中坐了好一会儿,后派人把秦离叫来。
秦离进屋,看到父亲忧愁的面容,不禁心生疑惑,问道:“父亲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秦忠看了儿子一眼,道:“陛下执意要封卫雪为太子妃,如此意气用事,恐怕会带来不好的结果。”
秦离闻言眸色一亮,感觉心跳漏了一拍,问道:“卫雪是谁?陛下不是打算让许家长女做太子妃吗?怎么……”
秦忠有些无语,皱眉道:“你整天都在干什么?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秦离不能说自己最近心绪不佳,整日待在府内,与外面的人事物隔绝,连上门的慕容景也没有见。
“孩儿近日练武练得投入,并未留意外界的一些消息。”
秦忠恨铁不成钢地道:“练武练武,我一个文臣倒是生了个武痴出来,也不知是福是祸,罢了,随你。”
停顿片刻,秦忠将卫雪的情况、她被封为太子妃的始末以及自己劝谏皇帝的过程都告诉了秦离。
得知卫雪做太子妃一事已尘埃落定,一股难以言说的喜悦之情涌上秦离心头,但看到父亲忧虑的神情,他便努力压下这一心绪,平静地开口道:“父亲想让孩儿做什么?”
秦忠欣慰地看秦离一眼,心想儿子还是懂自己的,便道:“陛下心意已决,不可更改,如今只能从太子殿下这边入手了。
太子是你堂哥,与你向来亲厚,想必你的话他是能够听得进去的,你将卫雪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