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注意到,女儿每次说起和柳师父有关的话题时,脸上总是洋溢着淡淡的温柔和幸福,与平时那个对什么都是平静淡然的她是不一样的。
不知为什么,她对柳师父有了一丝嫉妒,察觉到自己的这个心思后,她被吓到了,赶紧将其抛诸脑后。
听女儿说完所有的话后,刘氏很受触动,她从小所接受的思想是:女子最终的归宿就是嫁人、相夫教子,从来没有想过还有其他的选择,又或许曾经想过,但是被自己否定了。
如今听许诗婉讲来,方发觉一个人的生活的确很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免于陷入夫家一系列的污糟事情中。
女儿如今可以自由决定自己的婚事,如果她真的不想要嫁人,那么自己是愿意成全她的,只是到底又问了一句:“我很中意那徐喻之,婉儿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母亲,莫说我对徐公子并没有感觉,就算有的话,徐公子不喜欢我,这桩婚事也是成不了的。”
“我的婉儿这么聪明又漂亮,他怎会不喜欢呢?”
许诗婉右手掩唇一笑,道:“母亲惯会取笑我,因为我是您的女儿,您才会这么想,其他人可不会像您一样。”
刘氏刮刮许诗婉的鼻子,然后开心得笑了起来,半晌后又问了她一个问题:“若是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你也不嫁吗?”
许诗婉准备去端茶的手臂一僵,但她很快便恢复如常,拿起茶杯轻啜一口,方回答道:“这个事情我的确是没有想过的,因为我从未遇到过心动之人,甚至觉得以后也不会遇到。
不过话也不能说得太满了,顺其自然吧,如若以后真的有喜欢的人,我们也有缘分的话,女儿想必是会嫁给他的。”
刘氏听了点点头,道:“如此,母亲便尊重你的意愿,顺其自然,不再故意撮合你与徐喻之的婚事了。”
许诗婉眼角上挑,甜甜地道:“谢谢母亲。”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许正淳来到刘氏这里,说明了许诗妍的请求。
“妍儿诬陷了婉儿,但是并没有成功,她受了严重的伤,也算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说到底,她会有如此极端的行为,是因为不满我的偏心,对此,我是有愧的。
如今她说喜欢徐喻之,我怜其一片痴心,请求夫人答应让她同婉儿公平竞争。”
初初听到许正淳的话时,刘氏有些膈应,自己原本打算让婉儿嫁给徐喻之,许诗妍便也提出想要嫁给徐喻之,很难让人不怀疑她故意与自己和婉儿作对。
但是后来想想,要是她真的是喜欢徐喻之呢?如果徐喻之也喜欢她的话,那也是一桩不错的姻缘,自己虽然不喜欢她,但从来没有想过害她。
许诗妍诬陷婉儿一事,自己虽然生气,但最后许正淳站在了婉儿这一边,许诗妍自食恶果,自己也懒得再去计较了。
而且,婉儿说了,她不喜欢徐喻之,既如此,便成全了许诗妍的痴情吧。
“老爷,几天前,婉儿曾明确告诉我,她对徐喻之无意,如此,她不会与许诗妍争,只要徐喻之愿意娶许诗妍,妾身不会有任何异议。”
听到许诗婉对徐喻之无意,许正淳愣了一下,没想到如此出众的一个少年竟也无法入女儿的眼,开始为她以后的婚事犯了愁。
许诗婉晚上在房间中盯着桌子上的灯笼发呆,灯笼发出的光将她的脸庞照耀得格外白皙。她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够找到雨霁师姐,让母亲的病出现转机。
红槿见状上前询问:“小姐怎么了?可是有心事。”
许诗婉回神,对她笑了笑,道:“没什么。”迟疑了一会儿,终是道:“你可曾听说过一个叫雨霁的女子?”
红槿摇了摇头,道:“奴婢并没有听说过。”
许诗婉有些失望地点点头,片刻后又开口问:“我想找这个人,褚洲有没有接这种委托的店或者是打听这方面消息的地方?”
红槿皱眉仔细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道:“小姐可以去醉月楼看看。”
“醉月楼?那是什么地方?”许诗婉蹙眉,疑惑地问。
红槿说起醉月楼,兴致勃勃,滔滔不绝地娓娓道来:“小姐有所不知,这醉月楼是咱们褚州乃至整个宣国最大、最豪华的酒楼,里面招待的人非富即贵,除了褚洲人士外,还有很多来自吕洲和姜洲的人,很多消息都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酒楼的老板是个很厉害的人,虽是女子,但武功高强,见多识广,且手段狠厉,能以一己之力支撑起整个酒楼,手下的人无不折服。
还有啊,这个老板长得非常的……俊俏,不爱女装爱男装,打扮起来比寻常男子还要风流倜傥,这导致褚洲很多女子不爱男色爱女色,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红槿越说越激动,脸上渐渐浮起红晕,一脸神往的样子。
许诗婉听得瞠目结舌,好久都说不出话来,愣怔了半晌方磕磕绊绊道:“听你这么说……这老板……也真是个人物。”
“小姐别不信,等你见了那老板,就知道她是何种风采了,说不定也会喜欢上她呢。”
许诗婉惊得咳嗽了一声,虽然她与师父在外听了很多奇闻逸事,但是女子喜欢女子对她来说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