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洲,洲主府内。
“你说林修远已经死了?”姜子书歪靠在椅子上,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漫不经心地问。
青锋答:“是,洲主,在褚玄璋的逼迫下,他本就精神脆弱,再辅以梦中仙这味毒药,他想不死都难。
林修远逝世后,他的未婚妻,工部尚书嫡次女李容歆也随他去了。”
说到李容歆的时候,青锋的语气透出了些许悲凉。
姜子书听后也蹙了蹙眉,眼中的怜惜一闪而过。
“褚玄璋现在如何了?”
“林大人和李大人共同去找了太子,太子给他们主持公道,将事情告诉了皇帝,皇帝便罚了褚玄璋。
褚玄璋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现在整日借酒消愁,一副郁郁寡欢,生无可恋的样子。”
闻言,姜子书“啧”了一声,道:“没意思,还以为他们能掐起来呢,没想到这褚玄璋这么没出息,因为林修远的死堕落成这副模样。
原来他不只是个断袖,还是个情种,太让我失望了。
唉,看来我得再给他和太子再加一剂猛药才行。”
青锋好奇地问:“洲主接下来打算如何?”
“给我们的太子殿下送封信,他看了定要发疯,他疯了,那人也要疯。
我真是好奇,那人会怎么应对,总之他是不会让皇帝和皇帝的儿子好过就是了。
不让他们好过,就对我和我的图谋有利。
父亲啊父亲,我真是谢谢你,告诉了我那人那么大一个把柄,哈哈哈哈……”
看着姜子书如此疯癫的模样,青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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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离自从太子府回家后便有些心事重重的,他感觉除了以退为进外,他还得想想别的法子应对徐喻之。
照婉儿现在对他的情意,总觉得过不了多久,徐喻之就要上门提亲了,他不能不防。
这时,他突然想到,陛下最近派了父亲去地方处理一些庶务,这两日便要出发,大约要离开一个月的样子。
如果父亲因故不能去的话,陛下势必会派一个与父亲能力、地位相等的人去,这个人,十有八九便是右丞相徐斡了。
虽然他只能离开一个月,但对自己来说已经不错了,将军府和右丞相府定亲的日子,能拖多久便拖多久,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拖。
至于如何让父亲不去,他思来想去,也只能牺牲一下自己了。
他叫来书砚,吩咐了几句,让他去办件事。
书砚听了,一脸震惊,道:“少爷,不可以,此举太危险了,奴才不敢。”
秦宽慰道:“我跟你保证,我不会有事的,你按我说的做便是。”
“可是……”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命令你。”
书砚见少爷如此坚持,只能妥协道:“奴才知道了,少爷您千万小心。”
秦离点点头,“我晓得。”
第二天练兵,他和手底下的人过招的时候,面对对方刺来的一剑,没有刻意去躲。
于是那一剑便刺入了他的胸膛,没入了皮肉中几寸。
秦离当即后撤两步,扑倒了下去,在即将接触地面的时候,他努力用一只膝盖和一只手支撑着地面,稳住身形。
拿剑的士兵完全懵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道秦校尉什么时候这么好打,这么娇弱了?
看着对方苍白的脸色,他来不及多想,立马上前去扶他,战战兢兢地问:“秦校尉,你没事吧?”
“没……事……”说完这句话,秦离便昏了过去,伤口处的血液正不断流出。
士兵瞬间慌了,赶忙叫上其他人一起将他抬到营帐中,找来军医,又着人去告知秦大人。
秦忠刚下朝就听到自己儿子受伤,昏迷不醒的消息,吓了一大跳,当即便乘着马车来到了军营中。
当看到秦离胸口处虽被包扎好,但隐隐渗出些许血迹的伤口时,他心中一震,忙问道:“我儿情况如何了?”
李明轩在一旁道:“秦大人不必过于忧心,军医说了,伤势虽然不轻,但未伤及心肺,且血已经止住,没有大碍,之后慢慢养着即可。”
听了他的话,秦忠松了一口气,这才仔细打量李明轩。
少年相貌周正,身上透着一股明朗的气质,很难让人不心生好感。
“你是?”秦忠此前并未见过他,故而有此一问。
“在下是大将军的副将李明轩,受大将军所托,来看看秦校尉的情况。”李明轩礼貌地回答。
听到许正淳这人,秦忠脸色不太好看,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私人恩怨的时候,于是也温和道:“有劳。”
“应该的。”
“离儿他,怎会受伤?”
“练兵之时,秦校尉指导一位士兵的剑法,过程中不慎被刺中,因此受伤。”
听了这话,秦忠有些后悔让儿子来军营了,这整天刀光剑影的,太危险,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岂不是要绝后。
“离儿他何时能醒过来?”
李明轩回答:“军医说可能得明天了。”
秦忠听了,有些为难地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