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明月示意楚星辰扶她去门口的长椅。
二人坐下后，病房内的谩骂和哭泣声依旧清晰。
“你不进去？”楚星辰好奇问。
“我进去干嘛？”
兰明月靠在椅子上，闻言转头看男人：“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进去劝架？”
“她不是你同学吗？”
“是啊，同学。”
还是想BL她的好同学呢！
兰明月没有说太多，只是淡淡道：“不过，我们也仅仅是同学。我这人啊，特别有边界感。”
闻言，楚星辰垂眸看死死抓着自己的小胖手，轻笑：“是么？没看出来。”
俩人在门口等了十来分钟，病房内争吵声渐渐被杜芳崩溃大哭的声音代替。
哐当——一个中年男人拉开病房门，站在门口大声斥骂：“老子现在就去办出院手续！你给我回去乖乖嫁人，要不我把你那条腿也打折！”
男人摔伤病房门离开，随后有些沧桑的女人声音继续劝导：“芳芳，我和你爹也是为你好！”
“女孩子读那些书干嘛？最后还不是要嫁男人？”
“妈，你一辈子快乐吗？”杜芳抽泣着问。
“快不快乐能咋？日子还不是一样过？”
女人拿了暖瓶起身，叹了口气道：“你好好休息，我去打开水。”
病房安静下来后，兰明月站起来：“楚星辰，你在门口等会儿我。”
“嗯！”
楚星辰重新坐下，拿出香烟放在鼻子下，“你快点，我想抽烟。”
“你去走廊抽呗！谁又没拦着你。”
“……”
杜芳听到有人进来，以为是母亲，抽泣道：“妈，要是你们非让我回去，我就跳河。”
“我觉得你就算跳河，你爸也会把你捞上来继续嫁人。”
“兰明月？！”
杜芳扭头看着进来的胖女孩，一下子戒备起来：“你醒了？你来做什么？”
拉了凳子缓缓坐下，兰明月打量着病床上的女孩。
杜芳的脸伤和 兰明月旗鼓相当，但是她左手手臂打了石膏，小腿也受伤严重。
“我拳头没那么厉害吧？”
兰明月指了指杜芳打了石膏的手臂和腿，好奇：“谁打的你？”
反正不是兰明月打的。
杜芳眼底闪过一抹狭促和心虚，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冷声：“兰明月，这次你该谢谢我。学校老师和校长来调查，我没把你供出来。”
“要是我告诉老师，是你先动手。那你肯定会被开除！”
“呵呵。”兰明月立刻洞悉女孩的目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讥讽：“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问我要好处？说来听听。”
杜芳迫不及待道：“我也没别的要求，你给我点钱和粮票就成。”
想要摆脱家里安排的婚姻继续上学，杜芳必须要有钱。
只要她能交得起学费，养得活自己，那就能坚持到明年高考。
到时候考上大学，她就可以远走高飞，摆脱这个家。
兰明月一听这要求，就知道杜芳在想什么，笑问：“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告诉学校老师，其实你才是动手的罪魁祸首！被开除的那几个男生，都是冤枉的！”
“嗤——”
眼看着胖女孩非但不怕，反而还笑起来，杜芳不由皱眉：“兰明月，你笑什么？”
这个时候，难道不该立刻谈条件，求她不要告老师吗？
兰明月盯着眉心皱的能夹死苍蝇的女孩，悠悠道：“让我猜猜，在我昏迷后，你们早就和老师说了是我先动手。可惜，老师们根本不信。眼看着都要被开除，你干脆倒戈，卖了那几个男生，说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对不对？”
杜芳：“！！！”
什么情况？难道兰明月那天是假装昏倒？
要不然，她怎么说的这么清楚！
一看杜芳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兰明月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怕老师们怀疑你，于是自己伤了左手。”
兰明月继续大胆说出推测：“至于你的腿嘛……因为匆忙和慌乱，还真给扭了下。”
“你怎么知道？”杜芳下意识问。
如果说前面那段是兰明月装昏迷听到。
那她借口去厕所，用砖头砸伤了自己左手的事儿，她怎么会知道？
兰明月心道：你以为我电视剧白看的啊。
“我说我是仙女下凡，你信不信？”兰明月开始胡说八道。
杜芳点点头，又拧着眉：“仙女会下凡到这么丑的人身上？”
兰明月：“……”
“仙女下凡是来历劫，当然要有点困难了。”
兰明月在直播间早就练出来满口跑火车的技能，道：“要是我没到这身体里，怎么能看到你们这些人的丑陋啊？”
杜芳：“……”
“说说吧，为什么针对我？就因为我胖？”
兰明月来找杜芳，是想确认一件事：“就算我在数学老师的课上打了呼噜，你们也不用那样针对我吧？”
杜芳在农村长大，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
加上刚才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