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想到他出生的景象,崇庆帝看了一眼站得笔直的萧奕淮。
这个孩子他始终喜欢不起来。
台下的玫嫔却不知他心中所想,见皇上一直盯着宁贵人母子,面露赞赏之色。
顿时危机感上升,上前一步,自以为娇媚地道:“陛下,嫔妾有话要说。”
殊不知她现在的形象跟娇媚一点儿边也沾不上,裙摆被火燎过,水浇的脏兮兮的,头发散乱,脸上还有灰道。
崇庆帝只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嫌弃道:
“玫嫔既有话,就快些说,说完也好下去整理整理。”
玫嫔还以为崇庆帝是关心她,喜滋滋的,看了一眼宁贵人,越发得意。
“回陛下,臣妾怀疑此次起火原因并不简单。开宴前,宁贵人特意召来管事的德公公,命令其准备大量水桶放置殿中。她莫不是提前知晓要起火?臣妾想是不是有人欲让儿女立功,所以策划了这次火?”
“哦?”崇庆帝眼神不善,紧紧盯着宁如兰。
“宁贵人,你可有话说?”
宁如兰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崇庆帝,这就是帝王,永远多疑,永远不会给人信任。
“回陛下,嫔妾见殿中烛火、灯笼太多,才建议德公公备水以防万一的,嫔妾母子都在殿中,岂能谋划什么放火?”
“这可说不准,富贵险中求,而且大火现在不是灭了,宁贵人你的一双儿女还立了功呢。”玫嫔阴阳怪气地道。
萧芸棠气极,这个狗东西,若不是她哥哥救火,玫嫔现在岂还有命在?吃饱饭打厨子,忘恩负义的小人!
可恨她现在只长了半张嘴,不然定要狠狠教训她一顿。
萧奕淮见不得宁贵人被为难,跪下道:
“父皇容禀,此事与母妃无关,备水是儿臣一人的意思,儿在皇家寺庙,常见庙中这么预防灯烛起火,故而让母妃找来德公公,父皇若不信,可让他上前对质。”
“传他来。”
崇庆帝吩咐。
很快德公公擦着细汗,小跑着到了殿中。
火起时,他正在后厨调度,此刻到了殿上,心知陛下是要追究责任。
还好,听了四皇子的话,备了水,才能及时灭火,无人伤亡。
只希望陛下看在这份上,饶他小命。
“德福,你来说说,在殿中提前备水是谁的主意?”
辨不清崇庆帝话里的喜怒,德公公只能跪下如实禀告。
“陛下,当时是宁贵人找,起初奴才不敢擅自做主。
又有玫嫔娘娘在旁,亦觉得不妥。
后听四皇子殿下讲明缘由,说是皇家寺庙那边也是这样做的。
奴才便觉得有道理,想着有备无患,
恰好二皇子殿下也听到了,便令奴才去办。”
面对帝王询问,德公公不敢有一丝一毫隐瞒,将当时情况仔仔细细地叙述了一遍。
“老二?德福说的可是实情?”崇庆帝发话。
“回父皇的话,确如德公公所说,依儿臣看,火若是从地上起,还可能是有人策划,可此次分明是烟花火星从天而降,怎是人力能做到的?”
崇庆帝点了点头。
玫嫔仍旧不死心,嘟囔着:“怎地突然火星就落了?不是他放的,跟他也脱不了关系,之前怎么无事儿,偏偏他一回来就着火,嫔妾看就是灾星妨害的。”
“大胆!”
“玫嫔!住口!”
崇庆帝跟贤贵妃同时开口,玫嫔吓得瘫跪在地。
怎地一时冲动,竟把那两个字说出来了,虽然暗地里流言甚广,但毕竟是陛下的儿子,
若儿子是“灾星”,那老子是什么?即使被陛下厌弃的皇子,也不是她能说得的。
崇庆帝面色阴沉,眼神狠厉。
贤贵妃斟酌着开口道:
“陛下,这事倒让臣妾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哦?”
贤贵妃一向得圣心,她开口,崇庆帝还是会给些面子的。
“陛下还记得嘛,去年九公主满月宴上,宜儿误带了相思子手链,因着被还是婴儿的九公主提醒,才避免中毒。”
崇庆帝点头,想起当时情状,确实惊险。
“可臣妾听说,不止那一次,九公主还未满月时,还救过七皇子?”
贤贵妃看向丽妃跟七皇子。
丽妃会意点头。
七皇子举着小手道:“父皇,父皇,让儿子来说吧。”
崇庆帝点头,他很喜欢七皇子童真、活泼的性格。
“当时,竹球不小心滚到永宁阁里,儿子捡了球就想去御花园假山那里玩儿,没想到,妹妹咿呀咿呀地喊我。”
七皇子想起当时的场景,忍不住手舞足蹈地比划,“父皇你不知道,妹妹小时候可漂亮了,软乎乎的,这么小一个,香香的、乖乖的...”
丽妃额头黑线,平常就话多,说起九公主更是滔滔不绝。
忍不住轻轻提醒:“说重点”。
“哦哦,好的。”
七皇子挠了挠头,继续说:“妹妹一下子就攥住了儿子的手指,不让走,嘿嘿,妹妹可喜欢儿子了,儿子也喜欢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