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丰年的呼唤,自觉被“欺骗了感情”的崇庆帝重重的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他不再是父亲,而是六亲不认、心硬如铁的无情帝王。
他嗤笑一声,“一万两!黄金?朕看你们是没睡醒吧?”
低着头的萧芸棠正在反思。
难道是最近羊毛薅的太狠、太频繁,把肥羊逼的觉醒了?
唉,看来不好糊弄了啊。
崇庆帝还在持续输出,唾沫横飞。
“真敢想?一万两?你们知道一万两黄金是多少嘛?徐丰年,他一个正三品的卿正,每月俸禄不过六十两白银,一万两黄金,他干到死都挣不上!”
......
寒心。
真正的寒心,不是大吵大闹......
徐丰年麻木地抹了把脸。
一言不发,目光冷淡。
他觉悟了。
从今往后,他就要开始摆烂!
去他个兢兢业业、努力上进吧,给你们老萧家当牛做马一辈子,到头来竟然一万两黄金都挣不上?
身体当牛马不够,我还得给你们提供情绪价值,对你们赔笑脸、拍马屁。
狗屁!全是浪费感情!
上进有什么用?
钻营到一品,也挣不上一万两!
劳资......
“徐爱卿!”
正在心里疯狂吐槽、愤懑不已,下一刻就准备要挂冠而去的徐丰年猛的听到了皇帝的召唤。
他立刻正了正头上的帽子,抬头的瞬间就调整好了职业化的笑容,声音积极又正向。
“陛下,臣在。”
崇庆帝指着萧芸棠,“你来告诉他们,现在民间一千斤上好的精米值多少钱?”
徐丰年恭恭敬敬地作答。
“各位殿下,据微臣所知,王城里,现今一石精米的价格大概在2两银子,一千斤精米价值,20两白银。”
“这么少?”
萧芸宜惊呼。
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表露出震惊,萧芸棠面上表情没变,心里的惊讶并不少。
她想,这几年生活在宫里,确实与现实世界有些脱离,习惯性地使用了宫内的“度量衡”。
永宁阁不算受宠,但她们母子三人每月份例,光是银子这一项就有200多两,还不提其他的衣食炭火,太后、渣爹等赏赐,动辄也是几百、上千两黄金。
崇庆帝冷哼一声。
“身为天家贵胄,不食人间烟火,张口闭口就是黄金万两,大言不惭。”
几个人被崇庆帝说的,小脑袋都耷拉地一些。
萧芸棠本来还有些心虚呢,一看崇庆帝这态度,顿时来火了。
她小白牙一呲,对着崇庆帝微笑。
“父皇,儿臣虽长在宫内,对民间物价不甚了解,却知道一个词,奇货可居。”
崇庆帝斜睨了她一眼,伸出一根手指,“1千两。”
看到萧芸棠笑容逐渐凝固。
他接着悠悠开口,补充道,“白银。”
“不行。”
萧芸棠气的不行,一下子还价到百分之一,欺人太甚了。
双手掐上小腰,她就要跟渣爹开始掰扯。
崇庆帝弹了一下她头上的小揪揪发髻。
“司农寺现在掌握了多量育苗方法,纵使没有你这一千斤种子,这一季也能种出上百亩地来,再繁殖两季,就足够满足王城内的推广所需,你这些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卑鄙。
萧芸棠懊恼。
在认真了的老狐狸面前,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竟然那么轻易地就把育苗方法无偿贡献出去了。
也许是胜券在握,心情很好,崇庆帝觉得她头上那小揪揪的手感实在不错,饶有兴致地又弹又捏。
“行了,见好就收吧,你们也不亏。朕赏的那崖郡贡珠跟草原骏马哪一样不是难得的珍品啊。”
萧芸棠没好气儿地嘟囔,“赏赐归赏赐,买卖是买卖......”
崇庆帝也不生气,随她发牢骚,一副吃定他们,老神在在的表情。
胜券在握的崇庆帝没发现,那头,萧奕淮悄悄捅了捅萧奕轩,给他使了个眼色,低声说了句什么。
萧奕轩眼睛一亮,虎头虎脑地蹿了出来,拉着萧芸棠就准备走。
“妹妹,你别卖给司农寺了,哥哥有钱呢,我给你五千两,你卖给我吧。”
半路出现个程咬金。
崇庆帝黑脸,“萧奕轩,别胡闹,你哪来的钱?”
萧奕轩从怀里掏了掏,随手拿出一千两银票拍到萧芸棠手里。
“妹妹,先给你定金,剩下的等会儿我回宫取给你。”
看到这里,崇庆帝脸色铁青,开始释放冷气。
萧奕轩挠挠头,憨憨的。
“父皇,你别担心,儿子有钱呢,每年生辰外祖跟舅父给的压岁钱,我都存着呢,根本花不完。”
花不完......
崇庆帝这才想起来,萧奕轩的外祖家那可是第一皇商。
南诀首富。
他无能狂怒,“你母妃怎么回事儿?把这么多的钱交给你一个小孩子管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