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门上顶着个青紫水肿的大包包,自然是可以请假不用上学了的。
送走客人跟要“上班”的哥哥,萧芸棠娇弱地躺回榻上,享受着难得的慵懒时光跟母妃无微不至的关怀跟照顾。
软塌塌地休养了大半天,终于还是待不住了。
两条小胖腿朝上一抬,向前重重放下,一个助力,圆滚滚的小身子这才歪歪斜斜地坐了起来。
宁如兰在一旁好笑地看着闺女的懒样儿,在她朝这边看过来的时候,赶紧收敛了笑意,扶了一把。
萧芸棠娇娇气气地伸出两只胳膊,宁如兰就配合地抱起来放在怀里晃悠。
一受伤,又变成“不能自理”的小宝宝了,小青蛙一样巴在宁如兰怀里,在她耳边小猪一样的哼哼唧唧,哼哼唧唧。
“乖乖怎么了?还难不难受了?”
宁如兰抱着她,像萧芸棠小时候喜欢的那样,一边慢慢给顺捋着后背,一边抱着在殿里走过来,走过去地晃悠。
直到棠棠小猪哼唧够了,恢复以往的活力,要求自己下地活动才把人放下。
萧芸棠哒哒哒的跑到院子里,这时候临近夏末,日头很足,又不会让人燥热,有风拂过,头顶的树叶一阵飒飒作响。
永宁阁院子里的这棵粗壮而古朴的合欢树,在这深宫里具体生长了多少年已无从考察。
每年在春季跟秋季会开两季花,花期很短,这个时候本不该有的。
萧芸棠抬头去望,一朵绒花从密密皑皑的枝叶间飘然而出,起初还以为是只淡粉色的蝶,一抬手,那朵花正好落在她张开的小小掌心里。
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捻起那朵花,然后合在掌心里护着。
哒哒哒地跑到门边,靠在门上笨拙又努力地摆了个两腿交叉、倚门而立的姿势。
“美人儿,送你一朵小花花。”
仰着胖嘟嘟的小下巴,眼睛有点肿但不妨碍,仍旧是水润润亮晶晶的,让人不自觉地心里发软。
所以,宁如兰根本拒绝不了她,由着她蹦蹦跳跳地出了永宁阁的大门。
毕竟脑袋上顶着个大包,萧芸棠没敢危险驾驶,是自己走着去慈宁宫的。
习惯了“开车”,偶尔节奏慢下来,萧芸棠觉得也很不错,一路上兴致盎然,边走边看,看到了不远处有两个嫔妃。
萧芸棠小紧张了一下。
但还好,那两人只是遥遥行了一礼,并没有趁机围上来,萧芸棠松了口气,看来皇祖母这次下的旨令很有成效。
顺顺利利地来到慈宁宫。
“乖宝儿快来,让皇祖母看看。”一见她小脑袋探进来,太后赶紧放下手里的茶杯,朝她张开怀抱。
萧芸棠哒哒哒地跑到跟前。
看到小脑门上的淤肿,太后又是一阵心疼。
“皇祖母,没事儿的。”
萧芸棠脑袋不疼了,精气神儿就回来了,也有心思开玩笑了,“俗话说,不摔摔长不快嘛。”
太后一下子笑开,爱怜地摸摸小脸蛋,“能说俏皮话了,这就是真没事儿了。”
祖孙两个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开开心心消磨了半天的时光,萧奕恪三个人就下学回来了。
“姐姐。”
萧奕景从小袖袋里掏啊掏的,慢吞吞地掏出了一个白瓷小罐子,递给萧芸棠,“姐姐,介系、系先森给你的。”
“什么啊?”
萧芸棠不解地打开罐子,闻到一股子药味儿。
“先森缩,这个药治疗撞、撞伤很有用喔。”
萧芸棠满头黑线。
“该不会学堂的人都知道我撞墙的事情了吧。”
“好、好像系滴喔”
萧奕景眨眨眼睛,认真回忆了一下,确定道。
萧芸棠:“......”
皇宫里可真是没有秘密啊,消息传播的速度堪比狗仔队。
她不知道的是,学堂里之所以会传开,全赖她有萧奕恪这个好八哥。
萧奕恪之前尝试过好多次逃学的招数,包括装病,但次次都会被陈祭酒识破,然后给他以惨痛教育。
他生怕萧芸棠今日没去上课,会被陈祭酒误会而受罚。
于是乎,一到学堂便声音很大的、声情并茂地把萧芸棠如何受伤、如何嚎哭、如何惨烈的情况宣扬了一遍。
隐藏了一身功与名的萧奕恪颠颠跑过来,拿过小罐子,表情中带着隐秘的,似乎是做了好事没留名后的自得。
“九妹妹,我给你涂点儿试试。”
“谢谢八哥哥。”不知情的萧芸棠乖乖地冲她八哥微仰起小脑袋。
涂上药之后,萧芸棠能明显感觉到脑门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第二天果然消肿了很多。
本来很想当面去谢谢祭酒先生的,但太后不放心,一早便派苏嬷嬷来永宁阁来接人,说是让她一定要再多休息两天才好。
结果正在慈宁宫跟太后亲亲热热的用早膳呢,崇庆帝皱着眉头、黑着脸来了。
红薯向下推广的很不顺利,崇庆帝火气很旺。
“那些个尸位素餐的蠢人,跟不会卖货似的,好好的铺子开起来,一个进门的百姓都没有。”
“他们是官员,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