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斓曦到的时候,就见周如安手上拿着一个盒子,来回的踱步。
“二皇子。”
周如安听见喊声,笑着转过头。
“斓曦。”
看他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沈斓曦只觉得讽刺又好笑。
“这是父皇让我给你的。”周如安把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整套的东珠头面,中间最大的一颗,应该是她进宫求和离的时候,太后所赐,后来她走的时候,又放在皇宫里的大东珠。
“父皇说,你那日走的急,没来得及叫住你,让你带走。父皇就让宫中的巧匠打了这套头面,特意让我给你带来!”周如安扬起一个自认为风流倜傥的笑,诚意十足的双手奉上。
沈斓曦接过,认真的拿起来看。
周如安把她的样子看在眼里,眼中轻蔑一闪而过。
只要是女子,一看到华丽的首饰跟衣衫就走不动路。女子就是女子,掌什么军啊,她们的归宿只有方寸大的后宅。
看着沈斓曦舍不得放手的样子,周如安心中更轻视了三分。
沈斓曦看过以后,把盒子盖起来。
周如安立即又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斓曦,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我知道你喜爱明珠,特意让人找遍京城,才找到这颗夜明珠,晚上的时候放在屋里,比蜡烛还亮。”
盒子打开,一个比东珠小一些的珠子放在盒子里。
沈斓曦扫了一眼,就抬头看着周如安。
“无功不受禄,二皇子还是拿回去吧!”
周如安一脸怀念的样子道:“斓曦,你以前都叫我如安哥哥。我知道因为魏家军了粮饷的事情,你对皇家有些误会。”
沈斓曦抬手打断:“二皇子慎言,我心中可没有对皇室有半点不敬。魏家军粮饷又不是皇家盗走的,我要恨,应该恨那些把粮饷盗走的人,你说呢?”
周如安眼神一僵,立即笑道:“对,斓曦妹妹说的对,是我说错话了。”
“当初沈家被判流放的时候,我在千里之外不在京城。等我赶回京城的时候,沈家已经被发配流放。”
“回京以后,我立即跟父皇上奏,给沈家求情,可是那个时候,满朝文武还有百姓都认为粮饷被盗是沈家所为,要是别人,早就满门抄斩了。”
周如安一面说,一面看着沈斓曦。心道,他已经说了这么多,嘴都要说干了,为什么沈斓曦吭都不吭一声?
难不成这么容易就相信他的话啦?
“斓曦,之前咱们在津门匆匆一别,都没有来得及好好说话,现在终于有机会能好好说话了。”
既然提起津门,沈斓曦不免要问上一句。
“那日在姨母府上匆匆一别。二皇子与王家兄妹赤身在一张榻上醒来,真是让人记忆犹新!”
周如安脸瞬间就黑了,没想到沈斓曦竟敢提那日,他眼中怨毒一闪而过,随即用力掐了下手心,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斓曦妹妹,那日你们沈家本不该在津门出现,当日的事情,咱们两个只当是谁也没有看见谁,如何?”周如安一脸商量的语气。
沈斓曦转过身,无视周如安递过来的盒子。
“我们沈家跟二皇子的事情,性质又不一样。当时流民暴动,流放队伍惊慌逃窜,一时间走错了方向。二皇子可不一样,姨母早早的备好了接风宴席,显然是一早就等着皇子驾临。”
周如安心中一慌,赶忙岔开话题:“咱们两个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该出现在进门。以父皇的性子,这事要是捅出去,咱们两个都要遭殃!”
沈斓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还真不一样,陛下知道我母亲跟三公主周栖梧有旧怨,我们一家就算是想逃,也不会跑到仇人的地盘上去。你这个皇子可就不一样了,王家可是一方封疆大吏,你跟封疆大吏走的那么近,而且是私下里,明面上,你跟周栖梧都不认识。你背着所有人与三公主相熟,到底有何图谋?”
周如安直接听出一身冷汗。
他收回盒子,带着审视的目光,冷冷的看着沈斓曦。
这个女人,除了一张好看的脸跟身段,其他都让人厌恶至极。
“所以,你是要向父皇告发我了?”如果沈斓曦真敢,就别怪他下狠手了。
沈斓曦扬起嘴角,气势从对峙,变成平和。
“怎么会?咱们两个现在同在镇北军,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比谁都希望二皇子能更好,也希望咱们镇北军能扬名边关,受陛下嘉奖跟器重!”
周如安深深的看了沈斓曦一眼,见她不闪不躲,细细的分析了她说的话。
沈斓曦说的好听,实际上应该还是虚张声势,怕他真的把沈家去过津门的事情告诉父皇。
沈斓曦这个蠢女人,还不知道父皇已经非常忌惮她,想把她除之后快。还做着借军功翻身的春秋大梦呢。
既然爱做梦,那就让她去做梦。她一个女人,除了做梦,跟后宅那点腌臜手段,还有什么?
左右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待过段时间,他就找个机会,把她人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
周如安眼睛在沈斓曦那张脸上扫了一眼,眼中可惜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