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报的警?”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门边询问。 说公道话的男同学疾步走来:“是我。但有问题的是他们俩。”男同学指着戚墨和金杰士道:“他们俩一个说别人偷东西,嘴巴不干净;另一个说是冤枉,还打人。” 戚墨:“……” 金杰士:“……” 听说我,谢谢你。 警察皱着眉头,将目光放在了对峙中的戚墨和金杰士身上。 “你们跟我出来一下。” 戚墨和金杰士同时往门外走,路过戴着眼镜的男同学时,他们仿佛都看见了男同学“终于把他们都送走了”的喜悦表情。 怎么说呢,这一刻,戚墨和金杰士感觉都很复杂,处在想打人又理不直气不壮的矛盾状态。 两人来到门外的走廊上,一个警察手里拿着pad负责记录,另一个负责问话。 还不等问,金杰士就跟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吐了个干净,末了还添一句:“警察叔叔,就是她偷了我的金子,你们赶紧把她抓走吧!” 26岁的警察叔叔肖玮皱着眉毛,沉声反问:“……你在教我做事?” 金杰士仰头看了看对方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和两条坚实的臂膀,闭嘴了。 “你说。”肖玮示意戚墨讲一讲她的版本。 戚墨讲完,沉吟片刻,微笑补充一句:“我觉得你们把姜芊芊叫来一起对峙会更容易洗刷我的冤屈。” “你也在教我做事?”肖玮语气不善。 戚墨看着他那张写着不好惹的坚毅脸庞,摇头,也闭嘴了。 “……去把姜芊芊喊过来。”肖玮回头吩咐同伴。 戚墨:“……” 等待期间,三人找了间空教室坐下。肖玮翻看着pad里的监控。周三的晚上第五实验楼几乎满员,凌晨一点左右,人基本上走光,只有戚墨她们所在的实验室还有三个人:戚墨、报警的男同学、姜芊芊。 男同学先走,姜芊芊倒数第二个,戚墨最后,但这三个人都没有靠近过金杰士的实验桌。 据金杰士所言,他那天因为临时有事走得匆忙,抽屉只是合拢关上,没有上锁,里面放着的是一块两指宽的金条,这金条是用来做金线的。 金杰士自述,他想用金线做一件首饰,而这件首饰则是东亚珠宝大赛的参赛作品。 结果第二天一早他来到实验室,就发现抽屉里的金条没了。他当时想报警的,但东亚珠宝大赛的参赛章程上明确说了,任何参赛选手不得陷入任何法律纠纷,于是他便忍耐下来,决定自己找到小偷。 经过一一排查后,他将目标锁定在了姜芊芊和戚墨身上。姜芊芊因为种种原因被排除在外,而戚墨缺钱又走在最后,嫌疑最大。 金杰士便一口咬定就是戚墨干的。他跟戚墨对峙的时候,确实心虚,但不是因为在故意冤枉她,而是因为他其实没有看过监控。 帕伽索斯内部储存的监控只有特定的账号才能查看,像金杰士这样的普通学生是没机会的。而戚墨本人这么笃定的原因是她知道自己没偷东西,看不看监控对她来说意义都不大。 但此时此刻,戚墨有点心虚了。 在金杰士愤恨的瞪视下,她在脑内疯狂呼叫黑猫:“你给我的那个金条是不是金杰士的?!” 她本来只以为金杰士丢的是什么贵金属,比如银、铂之类的,没想到是一块金子。而且听他描述,大小跟黑猫给她的那块差不多! 这让她怎么能不怀疑! 黑猫在意识空间中打了个呵欠,干脆利索地承认了:“是的。” 戚墨:…… 妈的。 小偷竟是我自己。 一口大锅眼看就要扣在她背上,她想起自己书包夹层中放置的金条,瞬间热出一身大汗。 肖玮似乎是发现了戚墨的异样,他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和四肢上扫视,然后问道:“你怎么了?很紧张吗?” 这他妈谁不紧张?戚墨满肚子脏话。但此刻,她只能发挥出毕生的演技,勉强一笑道:“没吃早饭,有点低血糖。” 额头有汗,脸色苍白,唇无血色,手还有点轻微的颤抖,她的表现确实符合低血糖的症状,肖玮狐疑片刻,便信了,他从兜里掏出一把小白兔奶糖递给戚墨,道:“给,先吃点我女儿的奶糖垫垫肚子。” 好家伙,英年早婚啊。戚墨接过奶糖,一边道谢一边腹诽。 第一颗奶糖吃下肚,戚墨在脑内疯狂催促黑猫:“赶紧把金条给人家还回去!” 黑猫歪头